咬了一个包,有些不好看,就遮了起来。”
刘嫖附和,“对啊,母后,阿娇有我看着,不会出事。”
“容姜!"太皇太后不理他们。
容姜走到陈阿娇跟前,向她屈身行了一礼,“皇后,这是主人的吩咐。”
陈阿娇迟疑了一下,最终伸出手。
素色的绷带揭开,一道将深可见骨的口子出现在手背,不知什么时候,伤口已经崩开,将里层的绷带染成了红色。
容姜大惊失色,“来人,快给皇后拿止血的上药。”伤口已经开裂,要重新上药。
“止血?"太皇太后怒不可遏,摸索着将陈阿娇拉到跟前,握住她的手腕,虽然嗅觉早已经退化,放到鼻端还是嗅到了铁锈味,心疼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阿娇,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陈阿娇想要撤回手,“太皇太后,阿娇没事!”太皇太后愤怒,“都伤的这么深,还没事,皇帝知不知道?”
听到这话,陈阿娇顿时眼泪落了下来,嗓子带着哑意,“阿彻……陛下不想见我。”
太皇太后顿时更担忧了。
就在这时,就听旁边“扑通”声。
容姜惊呼,“馆陶大长公主,你跪下干什么?”“母后!“刘嫖语带悲意,凄声低泣,“阿娇这些日子委屈啊!我这个当母亲的失责,没有保护好她,请母后降罪。”
陈阿娇:“太皇太后,不是阿母的错,是我识人不清,别人钻了空子,让陛下对我失望,祖母不用为此事烦恼。”
太皇太后一时间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两下。“母后!"刘嫖连忙上前扶住她。
太皇太后死死抓住她的手,“你与我说清楚。”“母后莫要激动,我不会隐瞒你的。“刘嫖扶着她坐下,啜泣一声,“母后,前段时间,阿娇听说楚地有一女子擅长医治女子不育的病,将人请进宫,可是王娡带着陛下上门,说那人会巫蛊,且与阿娇有私情,往阿娇身上泼脏水,阿娇她抵死不认,惹怒了王娡,被她夺了宫权,幽禁在椒房殿,宫里的人也都换上王娡的人,阿娇的伤也是他们干的。”
“我事后查了,楚服来到长安后,曾经进出过王娡的弟弟田蚡的宅邸……母后,我不懂,王娡想要宫权直说就行,为什么要用毁了阿娇的手段。"刘嫖越说哭的越大声。陈阿娇惊诧,“阿母,你说什么,楚服她是皇太后带来长安的?”
刘嫖恨恨道:“若不是她,还能有谁,她为了将你毁了,连陛下的脸面都顾不得。”
她说的没错,确实查出楚服来到长安,是由田蚡照顾,不过陈午查的更深,发现对方在楚地时,与淮南王的人有接触,就看王娡以后如何选择了,是选择叛逆的弟弟,还是亲儿子呢。
太皇太后两手搭在拐杖上,阖眸养神,静静地思索刘嫖刚才的话。
以她对阿嫖的理解,这其中不是有所隐瞒,就是半真半假,但是现在她们母女俩的处境不好是真。唉!
“容姜!你去将王娡与陛下喊来,我有话对他们说。”良久,太皇太后睁开眼,沧桑的眸子无神地望着虚空。刘嫖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哭嚎的更大声了,“阿母……呜鸣……我舍不得你……嗝……鸣呜……要不你将我也带走了,让我看着阿娇受苦,我不忍心。反正我也享受了这么多富贵,也活够了。”
“阿嫖,你多大了,还说孩子气的话,阿娇还在呢。”太皇太后生气道。
生死大事,岂能随意说出口。
举头三尺有神明!
刘嫖:“阿母,阿母,我也是没辙了,你走后,我肯定被人欺负,你舍得吗?”
“哼!你是大汉的大长公主,我的女儿,岂能容你欺负!"太皇太后按了按眉心,“阿娇,扶你阿母起来,万事有我。”
陈阿娇擦了擦眼泪,“太皇太后,是我无用,你别生阿母的气。”
等到皇太后来到太皇太后的宫殿,前脚刚行礼,头顶就传来太皇太后冰冷的声音,“王娡,老婆子我还没死,你就这般欺负阿嫖与阿娇吗!”
皇太后后背冷汗直冒,余光瞥见刘嫖挑衅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妾身不敢!”
等刘彻来到长乐宫,察觉氛围不对,他的母亲脸色难看,太皇太后怒不可遏,心中顿时一咯噔。等到傍晚时分,皇太后终于从宣德殿走了出来,仰头看着头顶混沌的天,觉得被云层遮住的眼光刺眼的狠。刘嫖、陈阿娇,你们等着。
她暂且忍着,等到太皇太后去世,就算她不动,陛下也会收拾窦家,到时候她们只有跑到底下才能见到太皇太后了。
刘彻也表情复杂地走了出来,看了看天色,问道:“什么时候了?”
莫雨:“大概申时。”
刘彻叹气,“去昭阳殿看看阿瑶和阿珏吧!”太皇太后说了,前朝是皇帝的天下,后宫事务就是皇后的责任,话都到这个份上,母后就是再不情愿,也要将宫务交还给陈阿娇。
至于为什么母后当皇后的时候无法接触宫权……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当事人不同,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