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吾亦然啊!”
未央宫宣室殿,政务暂时告一段落的刘彻正在教导刘瑶,顺便放松脑子。
汉宫高大巍峨,夏日有时甚至不用放冰,有些风就能缓解燥热。
当然以今日的温度,肯定是不行了,两座巨大的冰塔放置在宣室殿两角,刘瑶跪坐在凉席上,看着对面刘彻侃侃而谈,给她讲解朝廷衙门的结构。
九卿的官署被称为寺,比如太常寺、光禄寺、卫尉寺、宗正寺、太仆寺、司农寺、太仆寺……三公的官署被称为府,太尉府、丞相府、御使大夫府所以三公九卿也称“三府九寺”。
刘瑶懵懂地点点头,十分给刘彻的面子。
本着有来有往的原则,刘瑶也给他说了她从曹襄那里听来的消息,“阿父,阿狙说,他上旬去曲逆侯府,看到曲逆侯躲在假山后面,和一个婢女打架,衣服都快扯没了。后来曲逆侯夫人看到后,也加入了,她武功高强,将曲逆侯和那个婢女打的头破血流。”
说完这些,她还面带遗憾,“可惜我没有亲眼看见。”刘彻额角黑线直冒。
他算是听明白了,曲逆侯陈何与婢女在假山偷情,不仅被曹襄这个小孩子撞上了,还被曲逆侯夫人当场抓奸,最后被一个妇人打的甚为狼狈。
想当年,陈何的曾祖父陈平跟着高祖打下天下,威名赫赫,才七十多年过去,传到陈何这辈,就成了这个德行,他大汉未来不会也落到这个下场吧。
刘彻低咳一声,“此事以后莫要与其他人说了,这其中的缘由,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刘瑶闻言,白了他一眼,“知道,打架不好,我就是觉得有意思,给阿父说说。”
她当然知晓其中缘由,说出来是为了与阿父交流父女感情。
她一开始想说皇太后与刘嫖之间的乐子,可是她答应过阿母,不能说长辈之间的事情,为此只能换成陈何了。太皇太后才过世,按理说这段时间后宫应该安静些,现实却完全相反,光是她撞上的,已经有两次摩擦,暗地里的争斗不计其数。
不过这些暂时没牵扯她与阿母。
毕竟老人家才过世,争宠献媚这类事总要顾忌一些,陈阿娇窝在椒房殿里沉默,有时会来未央宫给刘彻送些吃的,见到她,也是满脸温柔。
说实话,陈阿娇目前的状态让她有些发毛,在她印象中,陈阿娇是明艳霸道的,现在骤然走解语花模式,总让她觉得怪异,担心她又闹出什么大事。
总结这些日子,就是太皇太后余威浩荡,皇太后目前暂落下风,估计要等朝中窦家人彻底落败,皇太后才能抖起来。
估计要等田蚡成为丞相,皇太后才能压过去吧。“你放心,我现在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等到更大了,就不记得现在的事情了。"刘瑶振振有词道。刘彻忍俊不禁,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现在也就才三岁,正值小时候。”
刘瑶正欲开口,内侍进来禀告,“陛下,东方朔觐见!”
“他来做什么。“刘彻纳闷,“让他进来。”东方朔才到门口,殿内的凉风拂面,经不住喟叹出声,果然还是陛下这里舒服。
刘瑶看到他,打招呼,“东方大姨父,你找阿父有事吗?”
“参见陛下!"东方朔行礼完毕,“陛下,微臣算了一下日子,想询问张骞的事情如何了?”
“张骞?"刘瑶眼前一亮,顿时将目光放在刘彻身上。刘彻嘴角微抽,“朕派了两路人马,其中一路遇上匈奴的右贤王被抓了,另外一路也运气不好,遇到了盗匪,人手损失了一半。”
“啊?“刘瑶傻眼,咬着指尖,有些傻乎乎道:“阿父,你要救的人更多了。下次就不能找些本事高的,不能光给匈奴送人啊。”
而且这样还容易打草惊蛇,别一不小心惹怒匈奴单于,将张骞杀了。
………哈哈!“刘彻绷脸忍了一会儿,最终喷笑出声,大手胡乱摸了摸她的头,“阿瑶说得对,是朕的错。”东方朔拱手道:"听陛下的意思,肯定有所收获吧。”刘彻:“两支人马虽然无用了些,还是打探出来一些消息,说现在军臣单于年迈,军臣单于太子于单与他的弟弟伊稚斜正在争权。不过有军臣单于坐镇,两人闹不出太大的动静。”
说到最后,一脸遗憾。
他愧疚地看向刘瑶,“阿瑶,朕的承诺还要再等几月。”
他打算最近两年找时机对匈奴开战,若是杀死军臣单于这个心腹大患,匈奴必会混乱,到时候就好出手了。将张骞救回来,他在匈奴带了那么久,估计知道不少消息。
可是朝中对于匈奴出战一事,仍然犹豫不决,没有多少人站在他这边,就连他那个惯会看眼色贪财的田蚡也劝他。
让他有些憋屈,他想告诉满朝文武,大汉现今与早年不同了,可以与匈奴一战了。
莫雨瞅着刘彻皱起的眉心,知道陛下是因为匈奴而烦躁。
实际上大汉的每任皇帝都活在匈奴的恐惧中。早些年,高祖打下大汉江山,以为能拼过匈奴,当时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