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提醒道。
应该说小孩子没什么耐心。
田蚡心中还是心疼他的万金,有些不死心道:“小孩子忘性大,那孩子才三岁,说不定早就忘了。”对于小孩子来说,金子又不能玩,也不能当饭吃,说不定刘瑶也不知道万金有多少,跟着陛下久了,随口说了这个数字。
话音落下,外面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刘瑶的小嫩嗓又甜又亮,“舅父,舅父!你的丞相到手了,我的金子呢!”
“!“田蚡被声音吓得差点窜到屋顶上,额头细汗直冒,“阿姐,她怎么来了!”
皇太后斜眼道,“你耳朵聋了,她朝你要钱。”“……“田蚡苦着脸,他真舍不得他的钱啊。刘瑶蹦蹦跳跳地进殿,对上田蚡勉强的笑脸,弯眉甜笑,“舅父,金子!”
“没忘…没忘。“田蚡要哭出来了。
刘瑶看着他快皱成一团的脸,丑陋猥琐,眼睛小,鼻子塌,面平嘴大,五官各有各的硬伤,又看了看还风韵犹存的皇太后。
这两人还是同母异父的姐弟,站在一起,对比惨烈。尤其刘瑶想起田蚡的侯爵封号“武安侯”,这么霸气好听的封号就落到这种要貌没貌,要才没才,要德没德的人身上,她甚为痛惜。
而且这种“三无”人员凭借亲缘关系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呵时……阿父,好样的!
看来刘瑶嘲讽时,完全忘了自己与田蚡打的赌。她本身也利用这事获利了。
皇太后见田蚡被刘瑶吓成这样,恨铁不成钢道:“你还是长辈,在阿瑶面前就不能挺起腰杆。”“哈哈时…“田蚡干笑两声。
阿姐,他的腰杆值万金啊。
若是此时给刘瑶下跪能省下这万金,他不仅立刻跪,还送两个。
刘瑶如果知道他的心思,表示如果磕一个头给万金,她立刻跪,磕个百八十个,同样买一送二。田蚡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道:“阿瑶不用在这守着,给我两天筹钱,三日后,我让人送到未央宫……咳,不是……昭阳殿。”
“舅父真好!"刘瑶不吝夸奖。
田蚡继续僵笑,一直将刘瑶送走,他才长舒一口气。“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鬼了。记住,一万金,小孩子较真。"皇太后没好气道。田蚡扯了扯后背被汗水沾着的衣服,苦笑道:“差不多。阿姐,你也别说了,我说了给,不会缺她一金。”“那就行。“皇太后就怕他在其他地方耍小聪明,阿瑶虽然是公主,但是陛下宠的没边了,虽然不至于手把手带大,也是经常带在身边的。她怀疑将来生的皇子都没有这个待遇。
三日后,田蚡的万金搬到了昭阳殿,五口大箱子加上搬运箱子的人,看起来浩浩荡荡。
被后宫不少人看到,许多人都说,卫子夫抱上了皇太后的大腿,未来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啪!"刘嫖手中的玉簪折成两段,她咬着唇恨恨道:“还能攀哪层楼?”
卫子夫现在已经是夫人,再往上不就是剑指阿娇那个位置吗?
旁边擦着武器的堂邑侯无奈道:“你昨日与皇太后才生完气,今日怎么又气了。”
“阿娇在宫中受苦,你这个当父亲的,一点也不担心。真是气死我了。"刘嫖上前气冲冲地夺过他手中的长剑。“欺……你小心点,别伤到自己。“堂邑侯连忙拉住她,又将剑抢了回来,然后交给自己的随侍,拉着刘嫖坐下,“阿娇我也心疼,可她现在是皇后,你不能将她当成小时候那个娇娇女孩宠,咱们不能陪她一辈子,要让她学会自己走,你想过没有,百年后,你我都离开了,她怎么力。”
“……我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才急的。"刘嫖眼眶瞬间红了。
母后去世后,她的处境变化当然知道,但是她暂时放不下她的架子,让她对王娡俯首称臣,她心里膈应,只能奢求阿娇能立起来,现在宫权还在她的手上,还是国母,他们还有许多优势。
堂邑侯见她哭了,有些无措,“你别哭啊!都做了祖母的人了,让孩子,看到,要笑话你的。”“我就哭!"刘嫖才不怕,向来只有别人哄她的份。堂邑侯见状,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我若是给你看了这个,你怕不是气的更狠!”“什么东西?"刘嫖擦了擦眼泪,目光落到刻着铭文的竹筒上。
堂邑侯从里面将东西倒出来,是一卷帛书,“淮南刘陵送来的。”
听到这个名字,刘嫖眸中闪过杀意,接过帛书看完内容后,她气的全身发抖,嘴唇颤地都快说不出来话,“陈午,刘陵当杀。”
刘陵在信中"如实"写了她因为“愧疚”,想方设法“补偿”陈阿娇,给她寻了会巫蛊的楚服,帮助她实现愿望……信尾还说,此乃她亲笔所书,可上呈陛下陈阿娇洗脱吓嫌疑。
呵时…洗什么嫌疑,是想将阿娇巫蛊的事情做实了吗?
刘陵以为她蠢吗?
还是送这信是为了气死她。
堂邑侯同样冷色道:“我知道。不过她现在爵位被太皇太后废了,只是一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