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眉挑起车帘。灿焕曙光下,一青袍内侍纵马前来,正是宫中报信之人。见周玄掀帘,那人翻身滚落马下,又连忙扶正乌纱幞头,上前禀道:“启禀陛下,昨夜宫中走水了。"
常清念闻声,顿时睡意全无。
德妃竟敢纵火烧宫?胆子着实不小。内侍没敢耽搁,立马将宫中死伤损毁-一报来。提起蒋昭容葬身火海时,常清念不由悄悄打量周玄,只见他肃容无澜,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经宫正司查证,昨夜是看守熏殿火盆的小太监偷懒瞌睡,没将火盆内的炭火盖严实,火星子溅出来,便燃着了含宁宫。"周玄听罢颔首,随手放下车帷,沉声吩咐道:“快些回宫。’
官道上烟尘扬起,马车径直朝城门口驶去。周玄扭头看向常清念,目光深邃,带着些探究:“念念,此事同你没干系罢?'
常清念心中一激灵,顿时瞪圆杏眸,不住喊冤:“陛下,妾身这几日都在您眼皮子底下,哪还能在宫里造次?”周鉉收回目光,轻笑着牵过常清念,好整以暇道:“朕就是随口问问,你紧张什么?"虽然这事她的确也干得出,但背黑锅哪有不委屈的?常清念跟要讨个说法似的,伸指戳着周玄心口,唧咕道:“妾身在陛下心里就这么坏?”
“你看看,你又心虑不是?朕哪个字说你坏了?'周玄失笑,捉住常清念作乱的指尖,解释道:“还不是怕你做的不干净?你提前告诉朕,朕也好替你遮掩。”常清念娇哼一声,撇过头去:
"这回真不是,陛下可别冤枉好人。"下一瞬,她却又被周玄捏着下颌,将脸儿扭转回来。见周玄上下打量自己,常清念心里发毛,颇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陛下在看什么?’
想起这女子说自己是"好人”,周玄忍笑道:“当然是.....看看你这巴掌大的小脸,是怎地生出那么厚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