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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夫妻今日和离了吗 落水

明素简也收了嘴,沉默地与她并肩而行,只是眼里仍燃着八卦火焰。

一路静默,他们很快出了宫门。

已是深夜,宫道两侧早已打着灯笼,金黄焰光驱散着秋夜肃寒,天上圆月高挂,京城大多人家已度过团圆之夜,安歇入梦。

明素簌远远瞧见自家马车,正停歇在路侧,不知等候多久。

她脚步如风,正欲登上马车,歇歇她一日疲惫。可她余光又扫见一人,她今日格外熟悉的一人。

“真巧,原来靖国公也在此。”蔺昭淮已换了身衣袍,面色如常地打着招呼。

明素簌腹诽:今日发生这事,他还能泰然处之,面不改色地招呼我们啊。

她很自觉地与明素简躲于一旁,耳边忽传来明素简诡异的轻笑。她只好用胳膊肘戳了戳他,让他收敛一下幸灾乐祸的偷笑。

明怀钺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面对蔺昭淮,他已不复宴前那随和之态。

他表情僵硬,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蔺少詹事,时辰不早,先告辞了。”

言毕,他便步履匆匆离开了,明家姐弟随后也紧跟上去,登上马车。

回马车后,明素簌惬意地躺下,伸着懒腰,揉揉酸软的胳膊。

奔波一天,还在水里泡了泡,她能撑到现在不倒下,已是万幸。

“姑娘今日晚宴也没怎么吃,这儿还有些糕点,先填填肚子。”玥青甫一登上马车,便寻出些点心茶水,摆在小桌上。

明素簌也觉腹中空空,便以指尖拈起一块盘中糕点,送入口中。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一扫她先前郁闷。

可今日这一连串的事,还是得细细梳理,稍后回府,她爹定要兴师问罪。

这借口,就用她先前糊弄楚衡的那一套:她偶闻爹与陛下商议她和太子的婚事,她不肯依从,便寻机离开宴会,与蔺昭淮偶遇。之后落水,只是意外。

明素簌虽说现下心乱如麻,却仍未忘却她今日的筹划,那便是摆脱与楚衡的联姻。方才她已说通了楚衡那方,那眼下还需了结她爹这边。

这样看来,她与蔺昭淮一同落水,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陛下目睹现场后,定不愿太子娶她这个名节有损的女子。

明素簌思绪万千,不觉已至府门前。

“姑娘,我们到了。”

清越率先下马车,再扶着明素簌下来。

她们越过书有“敕造靖国府”的府匾底下,再穿过几道大大小小的门庭、穿堂、游廊,过去多时,才回到明素簌歇息的听雨院。

刚入门,便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两边穿山游廊厢房,皆雕梁画栋。

哪怕已在这里生活五年,明素簌仍是心中慨叹道:这靖国府,委实太大了,太讲究了。

比她前十一年住过的那么多落脚处,都气派不少。

当然,规矩也多了不少。

她方踏入内室,还未歇上片刻,清越便匆匆小跑来:“姑娘,国公爷邀您去正厅一叙。”

明素簌认命地点点头,这次她爹特意寻她,只能是为了今日那事。不过她已有应对之策。

思及此,明素簌起身离去。

她步伐如风,行经重重庭院画廊,无暇在意圆月之夜下那一派秋景,不久便行至正院。

正厅内,灯光堂亮,明怀钺大马金刀地坐在梨木八仙桌正首,面容肃穆,显然已等候多时。

“爹。”她随意行了一礼。

“坐。”他微微颔了颔首。

明素簌在侍女牵引下坐于次座。明怀钺脸色阴沉如水,挥挥手,厅内侍婢悄然退下。

明素簌素手轻抬,执起一盏瓷杯,缓缓倾杯,饮一口碧螺春。她静默无语,等着她爹说明来意。

“说说,今日你如此任性妄为,究竟想作甚?”明怀钺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素簌闻言,放下茶盏,抬头直视道:“爹,你应是知晓,今日宴会上将有何事发生,女儿为何离席,便是因此故。”

明怀钺稍稍消化她一番话,气上心头,猛一拍桌,斥道:“明素簌,你好大的口气,你这是连储君都瞧不上么!你可知晓今日你一番作为,将整个靖国府的命途都更改了。”

明素簌闻言,唇角微勾,随即执起茶盏掩饰。还真被他说中了,她确实更改了明家的命运,只不过是向着好方向。

她收敛笑意,放下茶盏,再观她爹已是气极,忙柔声宽慰道:“爹,今日确实是女儿莽撞了,可事已至此,我也与太子妃之位无缘,此事便罢了。”

明怀钺思量一番,面色稍缓。他向来吃软不吃硬,见女儿认错,也不好再斥责她。

“唉,也罢,你与殿下终究是有缘无分,”他无力地闭了闭眼,“此事我会向陛下告罪。”

随即,他又想起什么,话锋一转,眼神凌厉地扫过她,沉声道:“那今日,你与蔺少詹事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