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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夫妻今日和离了吗 午睡

门帘一关,他们紧握的手,即刻分开。

不似方才在靖国府,眼下明素簌已然正经神色。

她将自己在听雨院的思路告知蔺昭淮:“今日上午,我已拟定好一些人员,只待赏菊宴上,试探他们的家眷。”

“辛苦夫人了,”蔺昭淮倒是一如方才,荡漾着笑意,但不达眼底,“此事你尽力而为便好,不必强求结果。”

那可不行,她不只是想查这案子,她更想借机了解文武百官,看看他们谁有谋逆之心,谁有谋反成功的可能。

明素簌摆摆手,坚定道:“我行事一向追求结果,如何会想让事情无疾而终?”

她观蔺昭淮并无否决之态,便继续道:“趁这些天,你休婚假,何不多给我讲讲朝堂之事,也便于我宴会上行事。”

“既然夫人心意已决,那我有何不应?”蔺昭淮答应了。

“多谢了。”

言毕,明素簌闭目养神。

不知是他们今日拉了许久的手,还是蔺昭淮总给人一种人畜无害之感,亦或是她今日起得早,且未睡午觉。

反正,明素簌无意识放下了警惕。

她闭眼,逐渐陷入意识朦胧之中。

她睡着了。

蔺昭淮正看着公文,忽感左肩沉重。他毫不意外地侧眸看去,果然是明素簌近在咫尺的墨发。

蔺昭淮与明素簌共同生活三日,也知晓她的一些习惯。

譬如,每日的午觉是雷打不动的。

离开靖国府时,她便有些困倦之态,方才她开始闭目养神时,他便预料到她要补午觉了。

方才她已睡得东倒西歪,眼下身子向右一歪,已紧紧靠着他睡着了。

她似乎无意识感知此处有所倚靠,便放松身子,彻底靠在他肩膀上了。

左肩被她靠着,公文是看不成了。

蔺昭淮放下卷帙,掀开窗牖,询问马车外的随从:“还需几时才回府?”

“约莫一炷香。”

蔺昭淮放下窗帘,忽略外面一众随从、丫鬟惊讶探究的目光。

既然离府不远,那便让她靠着。不知她醒来,究竟是何种神情。

蔺昭淮不再翻阅卷帙,他伸出右手,将系于腰间的香囊解下,拿到眼前端详。

这真是她亲手缝制?

香囊内幽香四溢,锦缎柔顺光滑,应是用料不凡。其上绣着鸳鸯戏水图,煞是精致。

只是,精美绣面上突增一怪异之物,似是白圈,但又没那么圆。他琢磨许久,才隐约推测出这是圆月。

他大概知晓这香囊上,哪些才是她的真迹了。

忽然,马车外传来随从提醒之声:“主子,快到府邸了。”

您看何时喊醒夫人?

蔺昭淮唇角微勾,出声打破马车内的宁静:“夫人,还不醒么?那为夫只好将你落在车上了。”

其实在此之前,明素簌已经醒了一会儿了。

不久前,她意识渐渐回笼后,惊觉自己竟靠着蔺昭淮肩膀,不知睡了多久。

她心中大窘,却不知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起来,还不会受到蔺昭淮的嘲笑。

于是,她便暂时闭眼装睡,继续倚着他。

未曾想,这样靠着还挺舒服……明素簌内心窘态被这舒适睡姿给冲淡了不少。

可眼下蔺昭淮喊她,那便不得不起了。

明素簌战略性地打着哈欠,故作困意道:“我们这是……到了?那我先行一步。”

她未等蔺昭淮回应,立即起身,下了马车,颇有落荒而逃之意。

仿若她压根不知晓,自己靠着蔺昭淮睡了一路。

“……”

蔺昭淮揉了揉酸痛的左肩,收拾好马车内公文,也随之下去。

她连声谢谢,抑或是抱歉,都不言么?

不过,他分明看见她泛红的耳朵。

在她靠着自己入睡后不久,便是如此了。一直到回府,她假意睡醒,那耳朵更显嫣红。

按她那性子,为这等窘迫之事当面言谢或道歉,恐怕比登天还难。

蔺昭淮稳步进入府门,步入书房,继续处理公文。

以及……等候明素簌到来。

为着不久后的赏菊宴,她定还会来寻他,可能要不了一个下午,她就面色如常,若无其事地来他这儿了。

到那时,他再拿今日马车之事,好生逗她两句。有些事,她暂时逃过了,他也会让她逃不过。

日光自中天渐渐倾斜,在纸张轻微翻动间,午后时光悄然流逝。不觉已是黄昏日暮之时。

蔺昭淮耐心十足,他正在将处理好的文件分门别类。

此时明素簌早已睡完午觉,恐怕要不了多久——

“咚、咚……”

几声延宕的敲门声自书房外传来。

一般只有门外之人心中迟疑,才会如此犹豫不决地敲门。

“夫人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