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祁,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夫君,不要丢。”
岑祁只垂眼淡淡盯着她,无甚反应,她只能眼睁睁瞧着方才悉心种下的花儿被连根拔起带走,就连花盆里的都未放过。
她眸子湿漉漉的,眼睛红得吓人,哽咽着一声声地哀求他。
可对此,岑祁不为所动,神色无波无澜。
待到春华苑又变回了那副光秃秃的模样,他才出声:“若日后明阳过来因你的花儿出了事儿,几条命都不够你赔的。”
话音落下,他便转过身,带着人大步离开了春华苑。
周遭被弄得很是凌乱,下人们依着岑祁的意思折腾完便缩在一旁不敢吭声。
片刻,她们还是上前,在云姝跟前跪下:“夫人,这是主君的意思,奴婢不敢不从命!”
云姝毫无生气的眸子渐渐有了神,看向她们扯了扯嘴角:“不怪你们。”
“怪我,怪我非要种这杜鹃花,非要同主君顶嘴,怪我心存妄念,毫无自知之明。”
“夫人,您莫要这样。”朝颜眼中满是心疼,“主君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夫人!”
云姝拉了她一下,不让她继续说下来:“是我不好,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顶撞夫主。”
是啊,岑祁这样的人,岂能容她胡乱叫板?
他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横竖他本就是一个能将白说成黑的人,否则当今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枉死的好官了。
这一整晚,云姝都十分沉默,或是呆呆望着窗外,又或者盯着那枝梅,一坐就是许久。
朝颜心底也是担忧,自从入府,云姝似乎就未真正开心过了。
她思索一番,拉着芙蕖走到一旁:“今夜我来守罢,明日你看着点儿夫人,我回一趟云府。”
“你去云府做甚?”芙蕖眨眨眼,连忙问。
“夫人唯一的爱好便是抚琴,我去将她的琴取过来,不若总是这般,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朝颜说着,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发愣的云姝。
芙蕖点点头:“也好,你放心去,我会看好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