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陶老气急败坏,仿佛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女儿彻底撕开,“来人,把这逆女关到柴房,不准给她吃饭。”
陶晴手脚被陶老身边的人控制住,陶老怒气冲冲对她道:“我现在就带人到密道出口围堵,你最好祈祷我能一次性杀了他。”
陶晴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她声声泣血,“爹,你放过他们吧,爹,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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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很黑,还透着阴寒,安今只能在自己被握住的手里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暖意。
“越哥。”黑暗中安今唤了一声。
她的声音带着些颤音,这种压抑的环境还有对未知的恐惧,不断压迫着她的神经。
巩越握着她的手微紧,“我在。”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前方的道路逐渐变宽,光线也越来越强,不再透着压抑的窒息。
两人从地道出来,安今才发现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覆盖了一切,让人望而生畏。
凌冽的寒风吹得她面色发白,巩越裹紧她身上的斗篷,眸子里是化不开的郁色。
寻常女子临近生产,哪家人家不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可他的薇儿还要因为他,遭此祸端。
江湖险恶,他从不敢轻信任何人,可陶叔不一样,他是父亲故交,是看着他长大的前辈。
他来云谷山庄本意是想为薇儿提供个安稳的环境养胎,没想到差点害了她。
想来陶叔给自己的消息也是假的了,二十载风霜雪雨,他从未如此后怕过,要是自己中计,薇儿性命堪忧。
他凝望远方,眸子像极了深不见底的冰原深渊,浑身透着毫无人气的死寂。
“越哥。”安今担忧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越哥父母早逝,如今又被唯一亲近的世叔背叛,她知道他一定很难过,再多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浅薄,她想告诉他,她会一直陪着他的。
爱人关切的眸子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巩越荒芜的内心。
他神情一柔,“我们走。”
目前先要拜托困境,今日的账,以后慢慢清算。
“他们在那里。”
嘈杂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安今猛地回头,乌泱泱的人群瞧着叫人心惊,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巩越神情凝重,若他只一人,再多的人他也不惧,可现在妻子还在身边,若他和对方打起,必然会由照看不到她的地方。
所以不能跟他们起正面冲突,他思索好,直接横打将安今抱起,纵身一跃。
他内力深厚,轻功绝佳,很快和众人拉开了差距。
速度很快,寒风如针一样刺进骨头里。
安今埋首在巩越胸膛前,不敢往后看。
越哥一向无所不能,就像是他带自己离开绣楼一样,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忽然肚子传来一阵疼痛,安今脸色微白,以为是自己受惊,动了胎气。
她咬住下唇,轻轻抚着肚子,心道:宝宝乖一点,我们不要再给爹爹添加负担了好吗?
然而事实不如她所愿,一阵阵剧痛疼得她说不出来话,脑子愈发混沌,近乎昏迷,忽然感到身下涌出一股热流。
她猛地睁大双眼,脸色惨白的吓人,她死死攥住男人胸前的布料,无助极了,声音带着哭腔,“越哥,我好像要生了。”
巩越脚步微顿,低头望向爱人血色尽失的脸,又望着身后来追杀的江湖人,他浑身爆发一股浓郁的杀意。
都是他们,他们本该会舒适安全的环境下迎接他们期待已久的孩子,可如今……
他们此时离城镇还有段距离,没有大夫,没有接生婆,甚至现在冰天雪地之中连一处遮挡物都没有。
忽然看到远方大雪之上立着一处建筑,巩越脚尖轻点,想也没想直接朝那奔去。
感觉到男人停了下来,安今艰难的从男人怀里探头看去。
看到面前破败的山神庙,安今鲜血凉透,浑身控制不住颤抖战栗,久久不能回神。
难道她还是逃不过原剧情破庙产子身亡的命运吗?
巩越并不知她心中所想,直接带她进去。
这庙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祭拜了,梁上结满了蜘蛛网,断臂的山神像落满了灰尘。
他解下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缓缓将安今抱上去,又用斗篷将她裹好,宽厚的大掌温度的捧起她毫无血色的脸。
“别担心,有我在外面守着,不会让人进来的。”
安今的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她很害怕,但是她不敢说,她强撑着笑,却压抑不住哭腔,“我相信越哥。”
巩越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随后提剑而出,门彻底被合上的瞬间,他对躺在断臂神像前面姑娘,无声道:别怕。
男子穿着单薄的里衣,天上飘的雪落在他的发间和肩头,他负剑而立,孤傲冷寂,整个人伫在门外,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而鬼面和陶老也带着人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