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自己眼底的青黑,欲哭无泪:“下官无用,只因这尸体那般模样,昨晚上愣是未能入眠!”
“原本只是衙役的猜测,满衙门的人都没放在心上,纯当做到山上来放松放松,休憩休憩,谁晓得还真弄出两具尸体,还是一干尸一白骨!”
胤提瞥了一眼不中用的县典史,随即将听闻此事的衙役唤来问话,吩咐差役记录下衙役提到的农户名字和住址,准备回头再去村里走访一番。
待仵作将尸体信息留存,差役这才将两具尸首放入棺材内,小心翼翼沿着上来的小路再走下去,准备将尸首运回仵作院里,再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胤提并未直接回到马车上,而是与王司官将山洞内部和周遭小路转了一圈,仔细检查了各种遗留物。“喂。"王司官瞥了眼身后,见县典史与衙役走开后,他凑到胤提身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胤提转身与他交换了个眼色,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两者很快收回目光,与县典史交代几句,让他遣人继续看管此地,而两人则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两位大人,不用再查看了吗?”
“不用,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具体还得先查到女尸身份,再行继续寻觅。“胤提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上马车。
待马车行驶到半路上,王司官双手环抱胸前。他瞅了眼胤提,好奇询问:“你有怀疑的对象了?”“你不是也有了?”
“我们猜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就一起说?"胤提和王司官齐齐看向对方,异口同声道:“那名县典史!”
同坐在马车里的仵作一脸懵,慢了一拍才回过神来。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惊疑不定地看着胤提二人:“那位县典史?哎?两位大人,你们的意思是,是……“果然,你猜的也是他。”
“他,他,他可是官吏啊!"仵作惊疑不定,脑袋里一片空白,呐呐道:“还是,还是专门负责缉捕和监狱的官吏“还有,还有,这不是连环杀人案吗?"仵作实在难以想象,那名县典事会是杀人凶手。
“现在还只是有嫌疑,尚未确定。"王司官摇摇头,“另外,按照这桩案子的手法,教我说双源山案与此案并非同一个凶手所为。”
“不,有可能是同一个。”
“你为何这么说?"王司官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追问道。胤提摸了摸下巴:“刚刚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干尸的脚部?”
王司官和件作回想了下,而后王司官一脸茫然,而仵作却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王司官更加迷惑了。
………啊,你没见过吗?"胤提搔搔脸颊,忽然想到时下女子的脚被视作隐私部位,唯有丈夫才能见着:“你尚未成婚?”
“……不行吗?"王司官恼羞成怒。
“咳咳。"胤提其实也没见过实物,只是前世逛博物馆时才晓得这些细节:“那具干尸的脚部畸形,应当是裹过小脚的。”
“民人女子皆裹脚,有何稀奇?”
“不。“胤提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提示了一句:“满人入关以前的裹脚,和之后的裹脚是不同的。”王司官傻傻地看他,歪了歪头。
胤提别过头不看他,默默给他思考的时间。片刻以后,王司官终于醒过神来,他双眼圆睁,瞳孔地震,指着胤提的手也直打哆嗦:“啊!?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那具,那具干尸。”
王司官脑袋混乱成一团毛线,半响才组织成话语:“那具干尸恐怕不是这几年而成,而是,而是,前朝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