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真是疯了、“简直血口喷人”,两伙人剑拔弩张。
听到林姨的话的小山顶子村的村民惊恐万状,更糟心的是,说完这句话的林姨只来得及拍了一下罗赋明的肩膀,下一刻,她两眼一翻,在众目睽睽之下瘫软下去!罗赋明手一抖,回过神来以后第一时间试探林姨的鼻息,感受到指尖传来温热才松了口气:“人还活着。”陈落群面无表情:“叫医生。还有卫兵!把所有从征县来的人控制起来!眼下情况不明,我没法轻易下定论,一切都等调查清楚情况再说。”
有两个征县商会的人听到这话拍案而起,正要开口大马。
征县商会领头人却举起右臂制止他们,出人意料地冷静说道:
“那就先这样吧。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暂时愿意听从陈村长的安排。只是若是事后调查出结果、证实我们是无辜的,陈村长和罗先生可要给我们,给所有征县人一个交代。”
他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众人,转身带领手下离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开始慢慢散去,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宴会的彩带依然悬挂在高处,广场上却一片狼藉。桑桑与何萱对视一眼,从人类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担忧。“这下麻烦了。”何萱小声说。
“征县商会的领头人叫什么来着?红萝卜?"桑桑问,“他是不是有点怕村长?”
“一一他叫罗洪波,是我父亲罗望收养的孤儿。”回答桑桑的人是罗赋明。他咬文嚼字颇为文雅,显得受过良好教育,性格又沉稳淡定,哪怕出了这么大的事,说话口吻依旧很轻松:
“我的父亲年龄渐长,最近几年精力有限,基本上不太管商会的事务了。罗洪波是年轻一代里有天赋、也肯吃苦的一个人,不像我,在他那么大的时候只知道吃喝玩乐。“另外我要纠正你一点。”
罗赋明走到桑桑身前,半蹲下来,一只手臂的手肘搭在膝盖上,微笑着注视着桑桑的眼睛,“罗洪波他不是害怕落群,而是尊重她。当年落群带领一个小队,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三次击退想要入侵小山顶子村的机械生命体,从那天起,北方的每一个听说过她的事迹的人都愿意尊重她,这也是落群能够成为村长的原因。”桑桑不受干扰地问道:“陈村长这次能够战胜仙家人和机械生命体的联军吗?”
罗赋明定定地看着她,半响回答:“我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她身边,直到最后一刻。你是一个……神奇的生命,桑黛柯,你会帮助我们吗?”桑桑突然提起一件和当前话题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宴会上的那个动来动去的蓝绿色果冻塔,它的原料是不是仙家人的一种?它生前会不会也有脑子、会说人话?”
罗赋明闻言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你不会介意这种事吧…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深究。”
桑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深究。所以你就别问我会不会帮助你们啦,除非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关键时刻,不然谁又能做出百分之百的保证呢?”罗赋明一愣,随即失笑,深深地看了桑桑一眼,说道:“好吧,当我没问。请两位先跟我来这边,村长和你们的朋友正在会议室里等着商量刚才发生的事。”大大
蒋六顺倚在十八楼的栏杆上,姿态悠闲地俯瞰着楼下的宴会厅。他刚刚目睹了整场变故的发生,从林姨的突然出现到征县商会被控制起来,一幕幕宛如闹剧般的场景全都尽收眼底。
不用说,假期肯定是捞不着了,用不了几分钟,小山顶子村就得派人来叫他开会。
这份工作是真的很难做,收入不稳定也就罢了,下了班还得随叫随到。
但没办法,谁让都是自己选的?
“劳碌命啊劳碌命。“他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摘下系统变成的儿童墨镜擦了擦,露出的一双眼睛竞然是灰色的。仔细一看,他的五官也比陈怜春他们更加深邃一些,只是平时都被墨镜挡住了,看不太出来。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连口饭都没吃上,这不是压榨劳动力吗……
说着说着他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于是转过身,以为陈落群的手下过来了。结果看清来人的一瞬间,他猛地一个激灵,差点从栏杆上栽下去。
杨阿姨竟然垫着脚尖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身后,被发现了也不回避,干脆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什么魔鬼邻居!
蒋六顺头上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即使是在晚上,栈桥上依然灯火通明,明亮的日光灯照射着来来往往的人类,将他们的每一根发丝走向都映照得分毫毕现,不留任何死角,偶尔有几个路人向蒋六顺这边投来视线,几秒钟后又浑不在意地收回目光。这么亮堂的地方,还是在小山顶子村的内部,哪能发生什么危险?
见蒋六顺抓紧栏杆冷汗涔涔,杨阿姨面露诧异,仿佛蒋六顺是在大惊小怪,她偷偷摸摸走到别人背后是一件完全正常的事:
“小蒋,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我们之前没说过几句话,你至于又拿刀又像是要翻栏杆跳下去的样子吗?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我这不是看你整天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