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钱,你为什么不索性再添一点买一辆四轮车?”
这样的话有没有头盔她都可以坐顺风车了。
崔沫很自然地说:“因为它快。”
姚细蝶不信:“快得过四轮车?”
崔沫:“当然。”
一直几乎没作声的沈皓云“嗤”了下,说:“怎么可能,四轮车的设计就是比两轮车快。”
崔沫的看法是:“设计是设计,路况是路况,你敢说摩托车在人多车多的闹市里会不比汽车快?”
沈皓云:“人还不会堵车呢,按你的逻辑人比车都快了。”
崔沫放下碗筷:“事实胜于雄辩,要不要比比?”
沈皓云看着她:“你拿什么跟我比?”
崔沫顿了顿,说:“也对。算了。”
沈皓云冷笑:“这就打退堂鼓?哪怕你说输了就答应我任何一个要求,虽然老土但至少上进。”
崔沫听笑了:“有道理。那如果我赢了,”她看着他,“你给我一样东西就行了。”
几分钟后,沈皓云坐在一辆四轮车里,崔沫骑着摩托跑车,头盔戴好,拧着扶手准备加油,蓄势待发。
姚细蝶掐着时间本想负责喊“READY GO”的,但没给她机会,那俩车有默契一样同时飞了出去。
姚细蝶在原地跳着冲俩车的屁股喊:“表表姐减油!减油减油减油!输了记得换四轮车!”
沈皓云开的这辆车,是被蒋旗保证跑得最快的跑车,与其它四轮车相比,它起步快加速快,与崔沫的摩托跑车相比,更不是一个级别,上高速完胜。
但诚如崔沫所讲,到了市区车多人多,体积小的摩托跑车确实因为灵巧而体现出可以见缝插针的优势。
倒后镜里的崔沫驾着摩托左穿右插,估计不出一会功夫就要弯道超车了。
沈皓云收回视线,专心看着前方驾驶。车在路上跑,心不在焉的话早晚会出事。
他从高速领先到市区,直到遇上一个红灯,崔沫才赶了上来停在他的旁边。
等绿灯到了,俩人同时起步,只不过崔沫一个拐弯,进了小道。
沈皓云:“……”
她居然抄小路,这跟作弊有什么区别?
车跑了几步,前面又一个红灯。
沈皓云:“……”
再跑,又见红灯。
再再跑,又又红灯。
沈皓云:“………………”
他把车驶停在路边,推开车门下车了就奔跑。
这附近有个地铁站,既然崔沫抄小路,他为什么不抄地铁?
沈皓云戴着无线耳唛不知道在问谁:“告诉我下一班地铁几点进站。”
得到回复后,沈皓云加速一路狂奔。
他许久没有这样用力地奔跑了,用力地跨步,用力地摆臂,脚尖碰地了就马上提起,西装西裤与锃亮的皮鞋全都不是问题,两旁陌生的路人与长得差不多样子的绿植,一束束地往后飞退,越来越远。
兄长沈皓臣知道之后,肯定会对他严加批评。其实他也不是很懂,都什么年纪了,还要跟女人争输赢?
想想就幼稚。
但那个人是崔沫,是Grace。
沈皓云不想输,甚至怕输。
他要赢,赢了之后名正言顺地问她,什么白月光这么了不起?哪年哪月的事?过去九年都谈过多少恋爱甩过多少男人又被多少男人甩过?过瘾不过瘾又累不累?偶尔之间会不会短暂地想起在杂货店的老白和小黑?知不知道店长已经退休,总公司给店里雇了全职保安,但依然无数的零元购……
地铁站人多,每一个都是移动的障碍物,沈皓云左闪右避。
还有在站里兜售玩具的,遥控车在人行过道上贴着地面并排跑来跑去,沈皓云跨栏般跃起,越过,帅过冠军。
地铁已经在等候,乘客上落得七七八八,警报响了,门正要合上。
沈皓云侧着身闪进了车厢,下一秒地铁门关闭,隔绝了繁忙的人流和吵杂的声响,也隔绝了未有落幕的输赢。
沈皓云抵着扶手,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太难受了,跑得太快太急,人要窒息一样,太难受了。
地铁呜呜地启动,速度由缓至快,无人能及。
静止的沈皓云渐渐地缓过劲来,抬眼看地铁外漆黑一片的隧道,他不自觉地掩住脸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