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后,打开袋口,哗啦啦地将碎花花的薯片倒进白米饭里,用勺子拌一拌,开吃。
沈皓云在杂货店消磨了多久,Grace就吃了多久这样的薯片拌饭。
她连超市里最廉价的冰鲜速成鸡腿都舍不得吃。
沈皓云想不明白,她那副用薯片拌饭喂养的瘦薄身躯,何来能量与店里的“零元购”作对抗。
……
崔母住进分配的病房时仍闭眼昏睡,崔沫陪着看着没打算走。
Pandora劝了好几次,说她不走,那个不愿意摘口罩的男人就一直杵在病房外等着。
崔沫没当回事,直到外面日落黄昏。
金色夕阳铺了一地,医院里外人来人往,崔沫拎着头盔走到摩托跑车前,坏了,车前轮居然漏气漏扁了。
她蹲下来仔细检查,手边没有备胎和工具,想修也白想。
一抹阴影无声地覆盖在她身上,抬脸,戴着口罩的沈皓云站着低头看她。
“沈先生有没有开车来?”崔沫问他。
沈皓云说:“我叫沈皓云,不爱叫中文名的可以叫我Ocean。”
崔沫从善如流:“沈皓云你有没有开车来?”
连名带姓地被她叫全名,沈皓云听了一耳朵Grace那种咬牙切齿的质感,忍不住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他笑了,本要风轻云淡地应一句“当然有”,转脸看自己停在另一边的四轮车,笑容顿失。
妈的,他的车轮也漏气了?
沈皓云赶紧过去检查,车的左前轮扁得阿妈都不认得,眼看是没法开了。
崔沫跟了上来,看了一圈,问:“你跟我走一样的路吗?是不是经过同一个地方被扎了?”
沈皓云扯下口罩不服气地说:“谁跟你走了一路,你以为我很闲?”
崔沫:“……”
她看向他的车尾:“车备箱应该有工具,我可以帮你换备胎。”
沈皓云一点都不惊讶,Grace以前就帮店长的四手丰田换过备胎,这事崔沫做得来。
但他不需要。
他拿手机给蒋旗打电话,吩咐人把他的车和崔沫的摩托跑车修好,又叫派车,说:“我要跑车,跑得最快的跑车。”
……
正值下班高峰,路上堵得天怒人怨,派来的跑车无法幸免。
长仁急诊大楼前有小憩区,崔沫抱着头盔和沈皓云坐在那里无聊地等着。
赶来医院看急诊的人在他俩跟前来来往往,沈皓云想起崔母的病容,张声问:“你母亲怎么回事?”
崔沫说:“身体不太好。”
沈皓云想深入打听,崔沫却先问:“你来医院做什么?也看病?”
沈皓云抬头望天:“废话,不看病难道看戏?”
“那你什么病?”
“神经病。”
“……”
面前的急诊大楼入口,进去的人多,出来的人少,都以为又是再平常不过的繁忙一天。谁知道忽然之间的事,许多人陆陆续续地从急诊大楼仓忙地逃出来。
崔沫察觉到不妥,眼见逃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慌张,都害怕被落下似的,有人大声疾呼:“快跑!”
大楼里接二连三传出尖叫声,缘由不明,楼外的人一头雾水,质疑的迟疑的不安的,最终被逃出来的人推着往外跑,有人跟不上被挤掉了鞋,有人手里的东西拿不稳被撞了一地,有人恐慌有人呼喊,情况逐渐混乱。
肯定发生了什么,崔沫站了起来拎着头盔往大楼走。
宽敞的大楼出入口由于人炸了锅一样涌出而变得拥挤狭窄,逆流而上的她被人不住地往外推撞,崔沫站稳脚以免踉跄摔倒。
一双大手从背后扶住了她两侧腰身,加固了她对推撞的抵御力。
那双手温厚宽实,微烈的掌温穿透了春装的衣物在她身上消然扩散。
崔沫回头,视线落到沈皓云白皙的喉结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距离咫尺。
急诊大楼里传出了求救声,往外逃的人益加悚然惊慌,一圈圈的将崔沫和沈皓云挤得贴成一团。
场面乱七八糟,沈皓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掩护着崔沫,俩人费了些劲才到达事发中心的急诊大厅。
抬眼望去,赫然入目的是一个男人挥着菜刀在乱追狂砍。
男人身上血渍斑斑,面容狰狞目露杀光,像发疯的野狗逮住谁就往谁身上砍刀。
几名穿制服的医生护士和普通百姓已经倒地躺在血泊中,三四个医院保安想围上去制止男人,但苦于人多慌乱,跑的躲的哭的叫的穿梭于现场,一时难以控制无从下手。
状况搞清楚了,崔沫继续往前走,右手手腕却被沈皓云扣住,他拉着她走回头路,要与其他人一样撤离。
崔沫挣扎,手腕被扣得更紧,人被拽着一步步往后退。
那边挥刀的男人逮住了一位抱着小孩跑得慢的护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