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来得猛烈无数倍,甚至都已经无法自己行走,全靠飞鸟拖着离开。
飞鸟扛着隐狐往外逃离,离开的途中,隐狐回头,看着景昭雾全神贯注追杀他们的样子。
她整个人都沐浴在火焰里,银色的火焰在她的身上流淌,面无表情的脸庞在火焰里若隐若现,只有那双闪耀的、燃烧着汹涌杀意的眼睛格外明亮。
她在空中蓄力,右手持着一柄粗糙的铁质匕首,握紧匕首的右手肌肉线条流畅,力量感喷涌而出。迷人,太迷人了。
隐狐看得失神,他突然意识到,情绪的不对劲也是从那晚开始。
暗杀那晚,负鼠持着刀,嘴里叫嚣着警告的话,手中用力向他掷出窄刀,那把窄刀贯穿了他的心脏,受伤的分明是分身,不是本体,他此刻却觉得伤痕似乎就在这具身体上。
胸膛处传来阵阵痒意,心脏被捅出一个巨大的伤口后开始缓缓生长,血肉增生带来的瘙痒从神经传递到大脑,他整个人都被困在这汹涌的痒意里。
像那一晚一样,负鼠朝着他的心口,用尽全力掷出匕首,看着朝自己疾驰而来的刀锋,隐狐伸出手,覆盖在心口缓慢地抚摸,好痒,心脏跳得好快,搏动的速度像是快要跳出胸腔,所以才那么痒吗?
匕首快要插进心脏的前一秒,隐狐突然看到,负鼠身后一个巨大的绿色阴影投下,深渊般的巨口大张着,要把负鼠连带着火焰一口吞入。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隐狐来不及思考,本想覆盖在自己胸口的白雾屏障朝外扩散,他榨干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量,连因不信任飞鸟而留着保底的力量都用尽,突破上限把“雾隐使者"发挥到极致,用尽全力朝着负鼠的方向投送。在巨口咬下来的前一秒,他终于赶上,如雾般松散捉摸不透又如劲竹般势不可挡的白雾屏障覆盖在负鼠身上,帮她弹开巨口的偷袭。
这一击让他力竭陷入昏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在意的不是径直刺向自己心脏的匕首,而是负鼠意识到不对后与绿色巨人战斗的身影。
确定负鼠不会就此死去,隐狐才放心心地昏死过去。昏死前,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杀她。一一原来不是因为没找到机会,也不是因为想探索更多秘密,更不是自己自欺欺人找出的所谓想看乐子的借口,他不是为了有趣,不是为了利益,只是因为……只是因为……
他莫名有些逃避那个答案,但自己已经心知肚明。没有见过火焰的人,自始至终都会被火焰吸引,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想要摧毁火焰,但现在才明白,那些都是他的借囗。
因为无法触摸到火焰、无法拥有火焰,他嫉妒、憎恶,可当他真正看到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不想看到她熄灭,他只想看到她明亮地、自由地燃烧。原来……不是杀意,不是玩乐,而是爱意。在他故意为之的招惹里,在他难以移目的注视里,他早就不知不觉被负鼠吸引。就像飞蛾扑火,他在夜晚展翅,注定要在夜晚扑向那朵灼眼的火焰,注定会被火焰灼伤。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隐狐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但景昭雾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经此一战后隐狐对她的感情发生了质变。
看到隐狐朝自己打来的白雾,景昭雾还以为是攻击,本想躲闪,却没想到是保护。白雾保护屏障在绿色黏液嘴下只撑过了一击,这个间隙里,她看到匕首径直捅穿隐狐的心脏,甚至还牵连射中了飞鸟。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景昭雾很快就投入到和绿色黏液巨人的战斗里。
黏液具有腐蚀性,恶臭味熏陶和腐蚀黏液落在皮肤上的烧灼感让景昭雾后知后觉清醒,她不再一味和巨人战斗,而是有意识地把它往楼下菲奥娜所在的楼层引。绿色黏液怪已经足够强大,看样子应该是吸收了不少的污染值,一路走来的植物都陷入枯萎,污染域也在逐渐动摇。
担心菲奥娜支撑不住,当务之急是赶快把黏液怪带到菲奥娜身边完成域主人的转换。
虽然黏液怪重新化成了曹叠德人形的模样,但景昭雾知道它根本没有理智,只是凭借着战斗和进食的本能,以及对她的仇恨值一路追杀。
就这样,一路遛着黏液怪,景昭雾回到了79层。她并没有想在这一层停留,但是敏锐的听力让她捕捉到莱斯特虚弱的声音。
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景昭雾本想就此离开,先找到菲奥娜解决污染域的问题,但微弱的″景昭雾″呼唤声持续响起,想来是莱斯特还没放弃寻找她。
想到莱斯特养尊处优的生活,从小到大应该都没吃过什么苦,如果放任他一个人面临暴动的变异植物,景昭雾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她纠结了一瞬,踏上下楼楼梯的脚收回,还是回头去了79层寻找莱斯特。
景昭雾到来时,莱斯特正在被变异植物围攻,身上的西装破烂,满身血痕。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伯恩家族小少爷。他已经几乎陷入昏迷,只剩下防备的本能,景昭雾靠近时他还下意识地攻击她,被她一把抓住手后才费力地睁开双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