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3章
不熟的李恩走了,何嫣想坐下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从打酱油的秀女变成皇帝的选侍了,但是想想对方刚才的行为,以及御前少监和胡尚宫的反应,她又有些踌躇不前。
何嫣的父亲还是妻子养着的童生时,对着丈人唯唯诺诺,但是过了院试当上大乾秀才,便如脱毛的孔雀般抖了起来。
好在孔雀美则美矣,内芯却是草包一个。
何嫣的娘亲见状也是松了口气,抱着女儿不知该做何种打算:“以前希望你爹中举,带着咱们过上好日子。”“现在看来……
因为当着孩子的面,她不能把残忍的事实彻底拨开。以前的何嫣不懂父亲突然变坏后又突然变好,但是现在她会怀疑王珍珠是否还是那个王珍珠。
与之相比,黄忍冬则没想太多,捡了凳子就想坐下,结果屁股还没碰到光滑的凳面就被提着向后踉跄几步,小腿直接撞上桌脚。
“唔……"黄忍冬的呼痛声被眼疾手快的何嫣给挡了回去,王珍珠也赶紧扶住翘起的圆桌,避免一堆刚摆好的瓷器变成残渣。
“冷静点。"王珍珠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嫔妃要是没有母家补贴,就得数真着月俸过日。六尚局的女官送的瓷器里有一半没打宫中印记,属于没上六局记载的私下孝敬。
女官也是人。
她们只是很难跟定某个主子,并不代表她们真的清廉无私,不会跟后妃保持良好关系。而且在大名鼎鼎的“大乾御瓷案"里,要是没有女官的帮助,仅凭宦官哪能平掉那么多账?
“你们两都小心点,要是哪天我失宠的,可不得靠现在的老底支撑一二。"王珍珠让两人坐下,又给两人倒了杯茶。何嫣这才松了口气,品着茶向珍珠问道:“皇帝赏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特别好喝。"王珍珠给她满上,三人愣是把茶喝出酒桌的意味:“我要是懂这些东西,就该追着老爹问他是不是在祖坟的周围埋了黄金。“或是她非王李村的孩子而是被抱错的富商之女。
黄忍冬可不管这些,只是觉得杯子太小,不够解渴,所以去找盛白开的水坛喝上一碗。
“喝喝喝喝!刚见面就想着喝水。"何嫣把站起来的黄忍冬又按了下去:“你难道是水塔转世?等着宫里走水然后在那儿喷射。”
说罢她还撅嘴示范,成功地把王珍珠恶心到了:“好好的秀才闺女,怎么生得如此……“抽象。何嫣要是现代女大,妥妥的互联网圣体,天生就是吃自媒体饭的。
“我爹要是有点担当,就不会到四十靠老婆养着。“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秀才瞧着科举无望都会想着找点事儿做,去当镇上的教书先生或是给人抄书、写书、接些来自四局六司的闲散活计。
换句话说,何嫣的亲爹有这觉悟早就成了镇上一富,哪还要靠老婆养着。
“你末管我以后砸办,先管管你日后砸办。“何嫣急得都开始说家乡话了:“我和忍冬年岁一到都能出去,你呢?真要在这宫里过上半辈子啊!”
“不然呢?让我去跟皇帝说我不过了,求他把我贬出宫去?"王珍珠也很是无奈:“往好的地方想,我这辈子也是过上梦寐以求的富贵生活。”
除了活动受限,没网没电,还要伺候不知转了几人手的公用黄瓜……
王珍珠想安慰自己,但却起了反效果。
“你呀!光想着让我们过来躲躲风头,怎么不想你自己要如何是好。“何嫣见状还以为是她戳中痛点,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现在宠你不代表以后宠你,孝恭景皇后就是最佳例子。生……”
这次轮到黄忍冬把何嫣的嘴死死堵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低声些!这是可以随便议论的吗?”何嫣在那儿呜鸣叫了好一会儿,挣脱后也没有放弃,但是声音立刻小了:“死后的名分是给活人用的!要是地上真能管到地下之事,也不会有一堆罪犯。”王珍珠得重新打量偶尔犯傻的何嫣,看得后者心里发毛:“我说的不对?”
“不,是很对。”
对到她都怀疑这是老乡而非大乾土著。
“虽说儿子不能保命,但好歹能提高待遇。“何嫣已把自己当成王珍珠的狗头军师,在那儿说得“头头是道”:“你也别做贤妃架势,趁着年轻多捞一笔,失宠后就躲在真正的贤妃后安然度日。”
黄忍冬也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在那儿点头应道:“何嫣说得对。”
暗中观察的系统只能捂脸祈求自己瞎了。
人家是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
而这三人是……
“……”
肠胃的名叫让所有人都停下思考。
王珍珠也料到她们这几口没吃点好点,索性让其出去找找有啥吃的。
黄忍冬对何嫣讲的“养老计划”,“宠妃の一百种炼成方式”没有兴趣,但是提到马斯洛的基本需求则眼睛一亮,追问她们要吃什么。
“你先看看尚食局里能做什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