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梁才人的母亲是富商的宠妾,加上她又背负着要进宫争宠的“伟大使命",所以护送小姐上京的仆人备了不少"嫁妆”,都是临汾数一数二的珍惜之物:“记得送点好出手的,别给人送不好出手的古董珠宝。”
“诺。”
侍女赶紧去翻才人的陪嫁箱子。
“你去尚食弄碗燕窝银耳汤。“梁才人很清楚能依靠的只有外貌,而皇帝又爱面食以及油腻之物,所以她陪皇帝吃的都是空气,就差来个催呕套餐。
“诺。”
宫里安排的婢女拿了牙牌就去尚食报道,结果与那大曹贵人的陪嫁侍女擦肩而过。
“呸!什么夹肢窝儿里的土帽儿也敢在这儿充大。“说话的侍女明明挂着宫女腰牌,但却穿得比些女官还要华贵。尚食的女官也很无奈。
渝瑾轩的人比大曹贵人的侍女先来,又没点些反季难做的奢侈菜色,所以她们自然是要先着去做渝瑾轩的菜。正八品的掌囍可不惯着对方,甩下一句:“宫规如此,要有意见就别吃饭了"让大曹贵人的侍女气得回去告了自家主子。
而被卷入这场争端的黄忍冬则像一个局外人。尚食的女官一个赛一个的说话好听,既不想像那尚宫局般有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强大气场,又不似那尚仪局般成天跨着欠她十万的讨债脸儿,所以在这儿不仅能聊宫中八卦,还有茶点及时奉上。
难怪何嫣绞尽脑汁地想进尚食局,就这环境,她要不是手艺不好,也想在这儿混到出宫。
“忍冬姑娘,这是我的名帖,您要有空也可送给选侍瞧瞧。"渝瑾轩的三人还等饭吃呢!黄忍冬就提前吃了个茶点半饱。
“……这都苏(是)啥古鲁兹(喝茶声)?"原谅一个深沟沟里的女孩不懂梅花小楷。
递名帖的女官笑容一僵,随即向其解释道:“我今年二十二,不出三年就能拿着补偿出宫,所以想跟宫里的贵人打好关系。”
如果是何嫣或是王珍珠在此,接帖的那刻就能明白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然而过来拿午饭的是不想用大脑思考这种事儿的黄忍冬。面对女官的职业笑容,再看看那明显超过要求分量的硬核午餐,黄忍冬在"我不懂"与"摇号求助”前选了后者,给了对方相当满意的答复:“我会与选侍说说。”“那就拜托忍冬姑娘了。“女官又从身后变出一个篮子,将其塞到黄忍冬的手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忍冬姑娘不要推辞。”
黄忍冬也没有多想,就这么乐呵呵地接过走了。瞧着快被世界打上“没心没肺"的纤瘦身影,女官的亲友过来叹道:“我说你也太心急了,居然选了一个选侍做出宫开店的捧场人。”
女官听了也是不复黄忍冬前的职业笑容,在那儿撑着灶台叹气:“能咋办!我只是无品的预备女官,又不似那尚食司膳有御前的名气。”
更糟糕的是女官也非长安户口,就进尚食全凭她是屠夫的女儿,有身宰羊的绝妙技艺。
“唉!想出宫开店面也非轻易之事,要不你去尚食前求对方指点?或是求其将你荐给一品楼?”“得!我可不想前脚进了一品楼,后脚就被主家框得给人做妾。”女官听了摇头摇成破浪鼓:“虽说咱是宫中之人,但是这事儿又不是没发生过?当年若非′御瓷案′把一品楼的老板拉下,指不定有多少女官还要被人压榨致死。”这下不仅二人在聊,耳尖的女官也都一一符上:“是啊!要不是有御瓷案,谁知道那一品楼的老板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货。”
不过瞧着想开店的无品女官,她们也是好心劝道:“要不你去洛阳或是巴中试试?长安的脚店人才众多,宫里出的也不是啥吸睛噱头。”
“对啊!长安的地价涨得堪比田里的野草,你还是去别地瞅瞅更为合适。”
“从长计议吧!"女官也知外乡的女人想在长安落户无疑是登青云之难,但是她对未来有种谜样的自信。作为一个运气很好的人,她总觉得渝瑾轩的王选侍会成为她在长安落户的贵人。
而被女官寄予厚望的王珍珠则翻箱倒柜地在找可以送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