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章
周皇后早就料到皇帝会来，但没料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
“陛下今晚来找妾，倒是出乎妾的意料。"虽然不是初一十五，但凤仪宫里仍旧按照初一十五的规格招待皇帝陛下。
韩宫令是诸宫官里最积极的那个，因为她还抱有服侍中宫嫡子的念头，然而皇后并不想与皇帝生子，所以她的热情只能寄托于制造嫡子的另一关键。
遗憾的是，景德帝对嫡子没有太大执念，韩宫令的期待注定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景德帝已习惯皇后的端庄有余，热情不足，但很少见皇后在她上门的那刻就开始扫兴：“怎么，你不欢迎朕？”“谁敢对您说个"不′字？“周皇后可没从中听出愤怒：“只是今天将从上林接回您的龙子凤女，您在我这儿，怕是会伤某人的心。”
好吧！看皇帝的表情，估计已经忘了这事儿。“哪有父亲去迎接儿子的。"景德帝勉强找了个借口：“都是我的亲生骨肉,总不好厚此薄彼。”今儿个除了大皇子回宫，大公主和金华县主也一并回来。
周皇后对别人的孩子没有兴趣，但是比起大皇子，她肯定对大公主和金华县主要和颜悦色的多。尤其是金华县主。
“父子都在大乾宫里，也不急这一晚。"周皇后象征性地给皇帝布了一筷子的菜，还没坐下就听见对方直入主题："听说你给渝瑾轩的王选侍升了位分，还把尚食的账本交给一个村妇打理。”
“比起陛下宠幸嫔妃都不忘去给渝瑾轩的宝贝送礼，妾的这点示好也不算什么。“周皇后在皇帝来前想了很多一一如果是简单地从珍珠身上获取收益，那么皇帝大可使用手中的权力来威胁珍珠，所以是什么让封建主义的专制顶点卑躬屈膝，小心讨好？那肯定是系统有个保护措施来限制皇帝的一举一动，使得他连威胁珍珠都做不到。想清这点的周皇后已猜到她的性命与珍珠的好感度息息相关："倒是陛下。”
联想之前的种种异常，周皇后想炸炸对方："困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景德帝再笨也能猜到到底发生了甚，但是为了不让旁人看出端倪，他还是用轻松的语气胡乱谄道：“山东旱情倒是传到皇后这儿了。”
周皇后以贤妻的姿态给皇帝盛汤，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陛下整日愁眉不展，妾身作为皇后也感同身受。”智商上线的景德帝听出她的一语双关，竟也顺势握着她的右手安慰：“前朝事多儿，后宫里也琐事不断。”末了又将话题绕到珍珠头上：“王选侍……不，王才人是个好的，让她为你排忧解难，倒是能安朕的心。”这是想与皇后结盟的意思。
“陛下圣明，何不赐才人高位，使其可以走于御前？”周皇后还是那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景德帝想起他们并肩作战的美好时光，眼神变得更加柔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所以这再封的事儿…”
景德帝尝试着给珍珠升位，结果就和之前一样，拼尽全力也无法发声。
周皇后默默观察的皇帝的举动，了然道：“不如让王才人协理六宫。”
景德帝点了点头，发现自己没法说的话已可以开头，但却被皇后制止：“妾居深宫，加上琐事烦身，所以让王才人替我转告后宫之事……
“善。“景德帝答应得那叫干脆利落。
一旁的韩宫令与薛俩凤已经惊得说不出话。如果不是帝后的身份让他们没法说出对方受了蛊惑，高低得找得道高僧或世外仙人瞧瞧那个王珍珠是不是有古怪在身，否则帝后为何变得如此……
多年的女官生涯让韩宫令即使腹谤也没法说出过分的话。
周皇后没帮忙前，景德帝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还负五。有了皇后下场帮忙，不说是如虎添翼，但也确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柔嘉……“景德帝的声音那叫一个情意绵绵：“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周柔嘉算是明白王珍珠为何看不上这个白痴。按理说有皇帝的身份和父母所赐的姣好容貌，加上他也不是那种大腹便便的皇帝，拿下一个村姑还是很简单的。一国之君的教养，怎么也比乡野村夫强上许多，然而皇后忘了皇帝不可能在成为皇帝后遇上对他推三阻四的人。尤其是在习惯作为统治者的绝对权威后，想让他再找回曾经的小心翼翼无异于痴人说梦。
“皇后似有烦心事儿啊！"下令给珍珠封嫔并要求各司尽快准备封嫔用具的景德帝给皇后夹菜，抬头便见对方蹙着秀眉叹气。
眼看她所烦心的对象蠢得像个初生的婴儿，周皇后竞累得没有生气的力气。
罢了罢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为了她的未来，还是先应付这个最好搞定的大乾皇帝。“妾在想与陛下的事儿。“周皇后冲韩宫令与薛俩凤使了眼色，后者也十分懂事地行礼离开。
待屋里只有帝后二人，周皇后才说出那些不好说出的话：“讨巧不是长久之策。”
她还不知道对方是否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