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绒花,看起来比御前的宫女还要素净。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宁寿宫的才人放了册子、茶盏,并一排地向皇后行礼。
周皇后让左右扶起这群才人,瞧着不过十八|九岁的女子已有老气团在麻木的脸上,忍不住在心里埋怨景德帝的做事不妥:“为母后祈福……辛苦尔了。”
宁寿宫的才人在给景德帝的生母祈求冥福时想过她们迁宫的场景,可是到了如愿以偿地这刻,她们竟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为陛下办事,哪有辛苦不辛苦的。”
其中一人生得最好,眉宇间的轻愁犹如白莲上的晨雾,给人一种隔纱观美人的清逸感。
“妾身知道,能得陛下的孝后进封,全靠娘娘御前美言。”说罢又是行了一礼:“妾无贵物可敬娘娘,只求娘娘收下妾的一份感恩。”
其余才人也是随着她行大礼。
“可怜见的,都是被外人误了上进之路。”
至于这误人的外人是何居心,大家都心里有数。
其实不必皇后提点,宁寿宫的才人也对指了人就不管不问的贵太妃满腹怨气。
虽说后者不理她们才能保证景德帝不迁怒她们,可是你一执掌宫闱数十年的太妃好歹给人送点银两救急。再不济借出孝的幌子请皇后上书大封六宫,好歹是把她们捞出没前景的宁寿宫再不管不问。
“妾身无福,不得天颜喜悦,还望皇后……照顾一二。”一想到这三年都没寿康宫的一点帮助,宁寿宫的才人果断择了新的靠山。
周皇后为他们请命不就是想宫里多些自己人吗?得了态度立刻与其亲近起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陛下只是孝期内不好表示。”
“你们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即使是有皇后安慰,三年的冷落也让才人不敢奢望今后能得皇帝恩宠。
周皇后也清楚她们一时半会儿地走不出那旧日阴影,所以派了凤仪宫的管事太监盯着没了掌印主管的乌木牌们,又遣因为内官监的落马而无比惶恐的监工带她瞧瞧皇帝送了什么。
“除了例行的三十两赏银,云缎五匹,彭缎、宫缎并各色瓷器、宫扇,还额外挑了金嵌宝四季花钿儿一枚,金嵌宝祥云菊花挑心一件,以及一对玉葫芦的耳环。”
监工唯恐自己步了内官监的后尘,回答的声音比平日轻了三度有余。
“你离我那么远作甚?我又不会遣了你去绣衣卫司狱一坐。”周皇后对监工的态度有点不满,一眼尖地从赏赐的器里了找了件与才人不符的瓜皮绿釉碗:“你们可真是越来越会当差了。”
说罢不理监工的告罪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