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旎歌却盈盈一笑:“不好意思啊,陆大少,我今天有约了。”
陆宴岭再次转头,黑沉的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赵旎歌发现他表情有点不太好看,似乎是生气了,但似乎又没什么情绪,反正他一向是这么一脸不动声色的样子。
但她就是要气气他!
陆宴岭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在收回眼神时似是无声嗤笑了下,随即面无表情一踩油门,猛地将车驰行出去。那辆连号牌的黑色越野就这么在赵旎歌的眼前越开越兀。
她站在路边看了会儿。
这次可以确定,他是真的生气了。
车上的陆宴岭目光从挡风玻璃移开,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了眼,看到女人裹着大衣站在路边,怀里还抱着那束花,不知道是在等车还是等人。
她拂着耳边的长发看手机时,甚至还低头轻笑了下。陆宴岭冷淡收回视线。
微蹙的锋利眉峰间划过一抹躁意,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直直看着前方。
夜幕下的霓虹灯影光怪陆离变幻,像极了心头不停变换的细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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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关宅的家宴人不少,筹光交错,美酒佳肴。因为关褚刚从伦敦回来,其父母也受西式餐桌礼仪影响,所以关宅举办的是一场自助式晚宴。
关家的亲朋好友们,都来祝贺关老爷子手术成功出院,宾客们渐渐到场,正举着酒杯站在夜幕星灯下和关家人闲聊。
陆宴岭斜倚在一张高脚小桌旁,手里端着杯威士忌,一条长腿撑着地,一条腿就那么姿态散漫的曲着。今天下午他才刚从部队基地回来,身上还穿着笔挺的军装。
这样一身冷峻威严的气场,让他与这里纸醉金迷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但也格外吸引人。
有个关家世交家的女儿见了,试图上前搭讪。她上前说了两句话,陆宴岭只是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
年轻女孩脸色讪讪,只得转头离开。
一旁的关褚见到这一幕,端了杯酒走过去,笑道:“怎么?心情不好?”
这一个多月,关褚一直在医院照顾住院的关老爷子,因为之前赵旎歌的事他和陆宴岭也别扭了一个多月。现在,老爷子终于出院了。
关褚的那点气也消了,于是给陆宴岭打了电话,让他休假到关家吃家宴。
关褚还以为,一个多月没见,陆宴岭和旎歌小姐的关系肯定已经更进一步了,却没想到……
“今天的晚宴,大家都带着同伴和家人来的,你怎么一个人?“关褚明知怎么回事,却故意打趣他,“旎歌小姐呢?”
陆宴岭瞥他一眼,抿了口酒,没说话。
关褚笑得愈发开心了。
现在陆宴岭有多吃瘪,当初他感觉被好兄弟耍了一道的那股郁闷之气就出得有多畅快。
“怎么?没追到啊?“关褚酒杯与他碰了碰,挤眼问。陆宴岭舌尖抿着涩凉的威士忌,提起眉梢盯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追她了?”
“哦?“关褚仔细打量他,突然一笑,“你确定不追?你要真不追,那我可就要追了啊。”
听到这话,陆宴岭也不知想到什么,垂下眼皮,仰首将杯子里的酒倒入口中,喉结吞咽间,漫不经心心哂笑:“她的追求者也不差你一个。”
关褚听话听音,若有所思琢磨了会儿这话的意思。半响,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宴岭:“你不要告诉我,因为有别的男人也在追求旎歌小姐,你就要知难而退了吧?”
“这可不像是你陆宴岭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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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旎歌到关宅时,宴会已经开始约莫半小时了。她专程回家去换了身晚礼服,化了个妆才来的,所以耽搁了会儿。
她给关褚打电话时,他正在花园里和陆宴岭小酌聊天,接到电话,他转身捂着听筒低语了几句。而后他转过来,看了陆宴岭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出去接个朋友。”
陆宴岭并未在意。
宴会索然无味,人群里的应酬交际也调不起他的兴趣。今天主要是来看望一下关伯父,陆宴岭打算过去打声招呼,便提前离场了。
他放下酒杯,正要转身时,眸光突然一顿一一他看到花园外,关褚携着一道婀娜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女人似乎从来不懂什么叫低调,穿着一袭收腰抹胸的黑色长裙,红唇卷发,就这么搭着关褚的手臂,款款走进来,还一边走一边挥手和人打招呼。
毫不费力就吸引了宴会中所有人的目光。
她似乎似有所觉,目光在场地中环扫一圈,感觉到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转头,目光便和远处的陆宴岭对上。
她挑眉,莞尔含笑的视线与他对望半秒,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陆宴岭感觉舌尖残留的酒精灼烧起来,用力抵了抵牙关。
赵旎歌随着关褚一起走到关老爷子的轮椅前,将裙角一提轻轻蹲了下来,把带来的礼物放到老爷子膝上,甜甜地笑着说:“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