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气场在产生变化。
二阶仙器果然名不虚传,相比起“厉害的输出物”,许多高阶宝器因为年代古老久远,可能生出自我灵识,拥有其限定的术法招式正如眼下赤怒鬼头镰。
作为基础五型之外的风属性宝器,平地起风为镰刃,当如刀利风刮起,天地界线浑浊,沙砾飞沙走石!
风可移山。
大日矿山数座荒山山摇地动,仿若被连根拔起,无数令人目瞪口呆之巨石于黄沙漫天里升空高悬--
形如圆月飞速转动的赤怒鬼头镰猛地停顿。
一刃挥下。
当荒山坠落。
整个大日矿山大门附近一片狼藉。
慌乱之间南扶光只看到两道清晰镰刃一道冲着她一道冲着鹿桑,头顶是数座浮空巨型荒山,中间是距离她们同等位置的云上仙尊宴几安--拔剑挡刀被压死。
身移躲山被横切。
无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耳闻“锵”的一声巨响,仓皇之间,南扶光只来得及看见宴几安伸手将鹿桑揽至自己的身后,
羽碎剑浮空于他们身前,张开剑法最
高防御界域。
耳边一声冷笑,衣领被一把拽住,段南身轻如燕仿若比风更快掠至她跟前,在南扶光挡下镰刃剑光之时,一记横踢将她踹出山落范围!巨石轰然落下,南扶光狼狈翻滚数丈堪堪躲过被压成馅饼的命运!沙尘黄土间,南扶光疯狂咳嗽狼狈爬起,想问段南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尚未来得及开口,余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眼泪汪汪的鹿桑,只见后者梨花带雨却衣袍整洁,整个美出新高度。
袍滚的尽是泥土,
再看她自己,刚刚被粗暴一踹死里逃生,此时头发凌乱,灰突突的黄色矿,手中握着把与镰刃硬碰硬布满裂痕的匕首.....
好似那通缉令里的悍匪甲乙丙丁。
她尴尬地扔了匕首,抬手,自暴自弃地胡乱擦了擦脸。再转头看看旁边面无表情的段南.....宴几安何时得罪了他,他要膈应他,何必拉俩垫背的?
"日日。
远远的,仙尊的嗓音里带着少见的急迫。
“你怎么样?
也有些变了调,并不如方才惊鸿一瞥时表现得那般疏离。宴几安向前,已极致接近大日矿山门前禁制边缘,素来平稳的声音此时竟南扶光停下了擦脸的动作,掀起眼皮子,独剩那只眼炯炯有神,隔着大日矿山的门,望着来人。
不语。
哪怕只是单一边眼,生生望来的黑眸依然
贔亮摄魂,被如此直白地望着,
纵是宴几安,心脏也会经历瞬间的不平静,像是猛然在规律中跳停一瞬。稍放下心来,不过利刃所伤,只要后续丹药补给跟得上,完全有复原可能。云天宗大师姐平静描述自己如何瞎了,鹿桑听得连连倒吸凉气,宴几安却“并非弃你不顾,但她是神凤。"
宴几安道。
南扶光愣了一瞬,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也没什么,不过是印证了方才段南的嘲讽,将他暗含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无论是大日矿山给出的不太难的这道“是否替换人选”二选一的选项,还是段南重新设置的另一道新危机,宴几安的选择始终如一。他选鹿桑。
“没
南扶光原本想说“没关系”,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宴几安的选择本来就是对的。
确实也不该换,人家无缘无故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替她来受罪。神凤的命运不能是被荒山压死,也不能是被镰刃一分为二。方才鹿桑可能离他比较近。
可能是他怕荒山落下压着自己。
顺杆子往上爬能够开解所有人的话到了嘴边,南扶光张了张嘴,还未言一语,已感觉到无限的疲惫。
渡己。
扯了扯唇角,她露出个不太真诚的笑,“嗯”了声,“我知道。"很多问题其实她从来没有仔细琢磨过,总是这些人擅作主张,硬生生地背着她便默默有了答案,然后一股脑粗暴地塞给她,最后似乎她不接受也不行。大日矿山门前,她从未想过让宴几安做过任何一道选择题,奈何对方却早早地将答案写好,拍在了她的脸上。
正如宴几安将鹿桑带回的那一天,宴几安将鹿桑安排住在陶亭的那一天,宴几安亲自教导鹿桑剑法的那一天,
宴几安将鹿桑收作徒弟的那一天.....
她几乎没有逼他任何。
他却孜孜不倦送上门来告诉她,她不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对此,南扶光也只能笑一笑,道,神凤嘛,我知道。“猫的第九条命可在?还有几次可用?‘
...四次。”
"日日。"
“什么?”
”等我。莫轻举妄动,等我。”
他在她面前倒是素来不用“本尊”自称,简简单单一个“我”,南扶光其实曾”
经也想过这是不是给予她的一份特殊,但现在她却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再琢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