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条柔软的蚕丝被紧紧地缠在腰间,直到动弹不得才拿过手机查看那几条未读消息。触进微信,刚看了一个字,一条新来电弹了出来,吓得她一时手忙脚乱起来,竟在分毫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误触了接听。贴到耳边,她静等着那边的人先出声。
贺尘晔在客厅枯坐到现在,声音听起来有些空,“吵醒你了?”了,你怎么还没睡?“
"没.没有,”盛怀宁捏了捏眉心,慢慢从被中将自己解救出来,“这么晚“放心不下你,所以想着打个电话问问。”
等我到现在?这通电话我要是没接到,你难道打算一直等着?盛怀宁用手撑着艰难坐起了身,抱着膝头,埋头下去时瓮声瓮气道:“你“所以...你好不好?’
贺尘晔答非所问,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反倒让盛怀宁那愧疚的心情,在无形中放大了无数倍。
眼眶蓦地红了,她抿唇,忽然道:“贺尘晔,我想你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笑,“也就几个小时没见,那过几天我出差,你怎么办?’
蹙峤崔蕹毫溧盅艘参婴赋亮局;胃臆暑疮窬踏偪台盗么有戆赑停;一句想她了,
最好是能迫不及待地直接跑下来找她。
只有你一个人忙。
她不服输,哼了一声,“我明天晚上也要出差,在内地有两场演出,不是一向稳重的男人闻言竟突然反常地回了句,“那我现在下去接你上来。”"上去干嘛?”她不解,怎的又忽然开窍了。
忘了我,得多刷刷存在感。
然而事与愿违,贺尘晔的语气格外温柔,一门心思地逗弄她,“怕你忙到盛怀宁张了张口,恨他是根木头,气急败坏,“贺尘晔,说句想我会怎样!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两条腿在空中左右乱踢着,一时间周围全都是她刻意弄出来的杂音,热闹极了。
贺尘晔任着她这般折腾了许久,松了口气,欣慰一笑。逮着安静那么几秒的空隙,道:“你再不上来,我就要思念成疾了。这话太肉麻,盛怀宁竟嫌弃到打了个哆嗦。
就来。
无奈言行不一,刚拿起丢在床边的外袍披上,就立刻跳下了床,说:“这三日后,傍晚,城中心的经济型酒店。
房间内面积不大,书桌往前几步就是铺了四件套的大床,扑面一股子霉中夹着洗涤剂的味道。
贺尘晔倚在桌后的木靠背椅上,笔电一合,拿过财产报表准备下一场海外会议。
安特助站得规矩,不时会换着活动酸软的双腿,可怜又有点滑稽。他略一抬眼,实在想不明白都肯带着他一起过来了,却还是不愿意他跟着去商业开发项目的古镇看一眼,思索完只好试探着问:“贺总,合作方已经准备好了您明天行程的用车,我...
”我只是去看一眼,下午就能回来,你不用担心。贺尘晔手里的笔起起落落,期间是一次头都没抬过,看不见是何表情。安特助见状,不好再多坚持,抬腕看时间,确定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一时静寂无声。
雪松色书桌上,满满当当摆放了不少东西。
桌角的老式台灯旁,一盒识别不出品牌的香烟,被长匣火柴遮挡得严严实TC
=
2JZ
实。
贺尘晔抽出一根,捏在指尖把玩。
一早刚到这座小县城,合作方带头的人就塞了盒香烟给他。他不好推脱,只能收下,却也是塞在外套的口袋里没再拿出来过。反倒是午饭的时候,席间烟雾缭绕,仿佛这是什么多了不得的稀罕物。这会儿,他身心疲惫,竟有点想要品尝下这个中滋味。火柴划过,冒出一点猩红的尖端,忽明忽暗。
贺尘晔递到嘴边,没过肺,自然而然吐出一圈青色雾霭,另一手则从旁拿过手机,同一个界面看了一遍又一遍。
分开两天,他和盛怀宁的最后一次联系,停留在下午他主动发过去的一条微信消息。
往上滑动,好几条都石沉大海没得到任何回复。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便很难戒断。
以往,盛怀宁哪怕只是吃顿简餐,都会拍张照片发给他看。突然空白这么久,他不适应也是难免的。
不多会儿,一根香烟就燃完了。
刚刚捻灭,屋外的走廊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安特助直接推门而入,一副情急的神态,“贺总,盛小姐出事了。”(翻页看一下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