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轻咬住下唇,垂头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帮她套上居家拖鞋后,左手始终停留在她的脚踝处,让她动弹不得,
她偏过头思忖,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这会儿倒不如借着机会,连同昨晚的事情一同解决算了。
可...总不能因为调查出来的那么一点信息,就捕风捉影地质问贺尘晔,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难免有些过早杞人忧天。住,声音带着委屈,压得很低很轻。
在贺尘晔静如幽潭的瞳眸注视下,盛怀宁淡淡睨去一眼,双手在背后绞她说:“贺尘晔,从小到大,有不少人不怀好意地接近我,爹地妈咪替我收拾过很多烂摊子,
,后来他们或许是被吓怕了,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我的生活,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
停顿了下,她深吸了口气,“直到现在,他们依旧如此,希望我能够放弃大提琴,回去学着管理家里的公司,我反抗过很多次,但我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么做的后果肯定就是让他们彻底放弃我,我...最喜欢买漂亮衣服,还有包包和各种各样的珠宝,我...
听着那越来越小的声音,说到最后还抽泣了几声。贺尘晔松开在她脚踝的手,慢慢上移,将整只手臂横在她的小腿后,好拉近与她的距离,“所以昨晚...是因为这个?
盛怀宁鼻头红通通的,跟着点了点头。
见状
,贺尘晔起身打开了屋内的所有灯光,又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牵着她去了餐厅,说:“晚上看你没吃多少,饿不饿?话题转得太快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有意避开,可这样她不就是白白浪费时间,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
盛怀宁有些气急败坏地抽回手,在餐桌前坐下后,有着风雨欲来的气势。贺尘晔瞥见岛台上的帆布包,“午餐没吃?”
“倒了。”她冷哼声。
“是需不我看用入有论健想吃的,我做给你?““那你喜欢哪个菜系?我可以试试看。
“不吃不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不想吃。
贺尘晔总算看出来了,女孩子的火气说来就来,不管他说什么,都会立即想法子驳回来,故意跟他作对。
他抬脚靠过去,单手支在桌边,伏身和她对视,非常好脾气地说:“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待会儿我有东西拿给你看。
“什么?”注意力说转移就转移,她好奇地眨眨眼,面色都红润了许多。厨房内一阵叮呤当啷的闹腾过后,盛怀宁勉为其难地将小半碗清汤素面吃完了。
贺尘晔收拾完,正儿八经地问她,“方不方便借用一下你的电脑?”她不经意皱眉,朝着书房的方向指了指。
“跟我来。”他丢掉手里的乳霜纸,阔步过去。
书房内一片明亮,较昨晚简直是两幅景象。
盛怀宁被贺尘晔按着肩膀坐在软椅上,后在她的迷惘中,灵活地操控着她面前的电脑,让她不禁怀疑这究竟是谁家,谁的书房,谁的电脑。片刻,贺尘晔将电脑的使用权递到她的手里,下巴一抬,示意她滑动鼠标仔细查看。
PDF文件点开后,一阵眼花缭乱。
盛怀宁从上往下粗略看了一遍,这里面涵盖了贺尘晔这么多年以来,所有的固定资产、流动资金、股票、基金、证券,甚至于他在百信证券的股权占比,都罗列得清清楚楚。
她不懂他的用意,久久没吭声,只望着他。
贺尘晔的神情很严肃
,说:“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你买衣服、包包、首饰,但目前我还年轻,还会有很多的机会,我一一”
“贺尘晔...”
盛怀宁一时短暂失声,她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个人资产明细算是这些生意场上的人,最最机密的东西,有的甚至是对枕边人都会刻意隐瞒上三分。
可贺尘晔就这样毫不保留地全部拿给她看,话里话外,更是给了她可以随意支配的权利。
她,是不会得到任何助力。
方才她在玄关说的那番话,只是为了能让贺尘晔明白,别有用心地接近不知是不是她说得太隐晦的缘故,才使得他悟错了她的意思,但...能如此毫无防备对待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舍得利用她。忽然,盛怀宁想起今天凌晨,她被胃部的绞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时,拿过手机想要看一眼时间,映入眼帘的却是罗稚发来的几条微信。Dita,我想了想,还是有必要为我的草率向你道歉。我知道你一定为我的话,感到心神不宁,但我觉得,即使以前你的身边出现过许多居心不良的人,他们或许是图谋你的身份,图谋你的钱财,但也许他是一个例外,他图的,只是你这个人。
盛怀宁张了张嘴,发现脑子里除了罗稚的这段话,便无任何东西。真的,图的只是她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