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往外走,睿雪跟着他却被贺逢年拉住。
“干嘛?”
“他是你什么同学?我怎么不记得?”
两人青梅竹马,从在襁褓里就没分开过,幼儿园到大学更是家长动用关系让他们一个学校一个班,可贺逢年确信自己从没没见过这个林卓。
睿雪还是笑眯眯的,纤细的两指拎起他的袖口便扔到一边,“你当然不记得。”
在贺逢年疑惑的目光里,她表面的笑意消失,“因为他是你转学那半个月里转过来的,至于那半个月你去哪了,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贺逢年避重就轻,问道:“只半个月你们为什么很熟的样子?”
睿雪语气平淡:“因为他离开的时候跟我表白了。”
眼皮一颤,贺逢年正要伸手拉她却连衣角都没碰到。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是这次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办公室里,睿雪眉心拧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听着林卓指着CT片子说明贺逢年的情况。
“从片子来看,这里显示骨折线比较模糊,这里也有明显硬化的状态,而这里,骨折线明显清晰,断裂处也有软组织肿胀的情况,明显是新伤叠旧伤,他这里以前骨折过。”
“是的,在高中的时候骨折过,会很严重吗?”
睿雪的快速肯定回答让林卓一愣,随即又指了指骨折线清晰的地方,“他第一次恢复的很好,片子上来看是这样,平时他会有手臂胀痛,提不起重物的时候吗?”
睿雪回忆着:“没有。”
“嗯,好在两次创伤时间也隔了挺久,倒不存在两次伤痛叠加的情况。”
睿雪还没松口气,又听林卓道:
“但他这次骨组织损伤较重,被木棍击打过,如果撞击手臂的是根铁棒,那他这只手臂就一定是粉碎性骨折,造成的创伤和后遗症是不可逆的。”
“这......”心口又提了提,睿雪第一次觉得林卓说话大喘气。
“他现在的情况只比粉碎性骨折要乐观些,后续如何还要看他的自身恢复如何才能判断,但恢复的过程中,骨折处一定会伴随肿胀、疼痛,如果收受不了一定要来医院就诊,不要只吃止痛片,治标不治本。”
睿雪双手紧握不敢吱声,生怕他还有什么话在等着自己。
“那他这个样子需要住院吗?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不需要住院,身体各处也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林卓又看了眼片子才道,“遵医嘱吃药就行了,还可以搭配着维生素D和钙物质,促进伤口的恢复。受伤的手臂尽量不要活动,防止再次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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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总,真的不用和贺先生报备吗?”
一道冰冷的视线投来,乔林闭上嘴,继续处理手上的事。
“您让我查的谭小姐丈夫意外身亡的事,米国那边的侦探给了回复。”
“说。”
“朱先生出事那晚是要去加仑餐厅赴约的,走常山大道是最近的路,可他在行驶途中忽然在岔路口改变方向,走了山道才会造成人车摔下悬崖。”
“根据当时的路段监控显示,朱先生当时是接了一通电话才改变路线的,但根据警方调查和最后的资料来看,事故现场和车里都没有找到朱先生的手机。
“然后呢?”
“目前只查到这些。”
“再接着查吧。”
“对了。谭小姐今天晚上给我打了一次电话。”
“哦。”
“我还是按照之前那样,说您在开会,没时间看手机。”
“嗯。”
想着时间也不早了,贺逢年看了眼时间:“那你先回去吧,别跟老头说我回来了,这几天我住......”他顿了顿,指尖摩擦着袖口,“等我消息吧。”
“好的,那我先走了贺总,祝您早日康复。”
乔林出了门,绕过长廊忽地被一道力量拽地身体踉跄,他还想挣扎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睿雪小姐?是你?好久不见。”
不明白乔林脸上的窃喜从何而来,睿雪开门见山,“我有事情要问你,要是被我知道你骗我,我就——”
“您放心,贺总之前就交代我,让我待您就如图待他一样。”
来势汹汹的气势减弱了些,睿雪松开环着胸的手,挑眉。
“他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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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雪回到病房的时候贺逢年已经睡了,不想吵到他,蹑手蹑脚准备关灯离开,却听安静的房间里兀地响起一声呢喃。
“别走。”
脚步一顿,身后的人似乎是醒了,被料摩擦得悉索声更响,睿雪缩在角落里不敢乱动,生怕和贺逢年撞上。
直到一口倒吸凉气在黑暗里响起,睿雪也顾不上隐藏,快步走过去,“动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