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浸没在水中。
明明是大中午,可天却阴沉得可怕。
许梦屿站在泞泥中,她扫视着洞中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使得她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许梦屿沉默片刻后,还是接受了一个事实。
她的小怪物——跑了!
起因是这样的,当许梦屿如同前面每天一样,进入这个梦境,就发现原本该乖乖待在里头的人不见了。
洞中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里头的人应该是自愿离开。
外头下着雨,他的气味几乎嗅不到,离开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明明之前她把小怪物带到这里后,第二天他明显变乖了许多。
她为对方带来了崭新的,被修改成适合他的衣物,为他装扮这个地方,还努力思考他爱吃的东西。
当时小怪物也显得接受良好,他没有发出质疑也并没有反抗,温顺低下了头颅。
在他的请求之下,许梦屿也按照自己的认知指导了对方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
可这样的日子还没有过去一周,在他身体要进入最良好的状态时,在她思考到底要给对方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时,在她认为他们磨合得差不多时……
他跑了。
明明再过两天,他的双眼就能彻底复明,且她还为这只小怪物带来了适合他的东西。
许梦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周身的压迫感觉令人颤栗。
她碾碎了手中的花,汁水淌得她一手。
殷红的花被她随手扔进雨幕之中,花朵落地后迅速腐败发黑,被雨水冲刷着融进了泥土之中,除了那片泥看起来颜色深一些之外,看不出什么特殊。
那是一朵特殊的花,摘下后便会迅速腐败,而她做了特殊保存才让这花仍旧存活。
也是因为这个许梦屿今天还来迟了。
可是准备的礼物,来到这儿后该接受礼物的人却跑了。
她感觉自己是有些生气的。
这种情况下,她感久违感受到了些许背叛。
倒也没有说把小怪物看得很重要,只是对方擅自离开的举动,仍旧让她不高兴。
“我说,要不还是看看我吧!”
一个声音从外传了进来,来者声音不小,透过雨幕仍旧清晰传了进来。
他正是之前那个青年。
雨水冲刷着他的身躯,不知道在水中淋了多久,他那金灿灿的头发都显得有些焉巴,湿透的头发贴着他的面颊,他有些发抖,可脸上的笑容仍旧灿烂。
“我又不比他差。”
他嘟囔道。
这几天许梦屿都能隐约看到这人的身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总是试图靠近她,并且展示自己。
她并不是个好杀的性子,更何况这人总是踩着她生气的底线,偶尔还试图采摘鲜花讨她高兴。
梦世界里的一切存在都让她感到新鲜,因此她的忍耐度也很高,也并不再驱赶对方,默许这人偶尔处于她视线范围之内待着。
面对他有些讨好的眼神,许梦屿看了他一眼。
她说道:“你跟他比,你又算是什么?”
若是平时,她或许会招招手让对方过来,可现在正是心情不太好的时候,谁来都得挨句骂。
因为许梦屿很明显能判断出,这个地方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这种认知让她格外生气。
她可以把人抓起来,可同时也在思考,得不到的东西是否干脆毁了更好?
“我比他高,比他强壮,比他能更好讨好你。”青年细数自己的优点。见她没有做出实际驱赶行为,他看了一眼对方身旁的触手,试探性往前走了几步。
在刚刚对方还没有来的时候,他不敢靠这个地方太近,因为那属于侵犯他人领地,可在对方面前,在对方不排斥的情况下他则可以试一试。
这是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在他认知到这一点后,他更想要触碰对方了。
他近乎虔诚地看着面前的存在,在看似阳光灿烂的笑颜之下,他的眼底还有某种名为野心的存在。
青年跪伏在她的脚边,湿淋淋的身子半弯,试探性靠了靠。
淋了许久的雨,他皮肤冰凉刺骨,他用面颊轻轻贴着对方裸露出来的小腿。
“更重要的是我不会随便离开。我看着他走的,他可从来没有要留下来的心,主动、自愿跟着其他人离开的。”他轻声说道。
说出这句话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速度变快了速度。
这是一句极为冒险的话语,好的结果便是对方认可他,愿意接纳他的存在。
而另一种,则是刺激到对方。
可他如果想要取代前一个人的存在,必须把那家伙造成的伤口清理掉,否则哪怕只是一个极小的伤口,都可能变质成腐败的肉,以后每次触碰都会发疼。
当然,这件事实际上他撒谎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