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些年也一直安然无事,可近一年来又不知为何,是靠着谢观清精湛的医术,他身体才有所活力。
“就因为这个吗?”闻溪道:“所以就算他肆无忌惮构陷他人之后,也可以安然无恙?”
“那既然如此,我也要学医,他可以救陛下,我为何不可以,阿爹忠君,可谢观清绝对不能活得太久了!”
闻溪也没有忘记他们镇国将军府每个人都要遵从的誓言。
永生永世忠于南越君主,护南越万民安。
可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她要用尽全力去保护阿爹和镇国将军府众人。
都是因为谢观清,搬弄是非,挑拨关系,此人要是活着,还是在陛下身边,那永远会是镇国将军府的祸患。
他根深多年,那她便一点一点的将他拔起!
*
闻溪抬脚出了书房,站在台阶之上,瞧着院中还在受刑的闻昭。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
脚步声传来,闻淮问:“小溪,你真的相信阿昭与谢观清同流合污吗?”
闻溪不说话,只是瞧着浑身是血的闻昭,颤抖的手心缓缓收紧,面前忽而模糊。
她好像看到了大婚那日的鲜血,她好疼啊,而谢观清的剑尖就要眼前,她绝望又恨,她再也无法做什么,只能等死,寒光闪过,剑尖刺来,滚烫鲜血侵湿嫁衣,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缓缓睁眼,是一人趴在她身上。
血流不停。
耳畔传来一道熟悉女声:“小溪,不要怕,阿姐保护你。”
“……”
闻溪眨了眨眼睛,径直离开了书房。
*
望月阁,白芷与姜嬷嬷已经将谢观清送来的婢女制住,闻溪淡淡扫了一眼:“送回国师府。”
“送回去?”白芷微惊:“她们妄图给二小姐下药,这样送回去也太便宜她们了。”
闻溪淡笑不语。
听闻寂之刚才的意思,谢观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来了,此次,他受了这样的大的屈辱,如何能忍住,瞧见这些人,指不定要怎么折磨。
她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她要解决的是谢观清,可不是这些小喽啰。
闻溪掀开帘子正准备入屋,忽而想到什么,脚步微微停顿,朝一旁白音道:“阿音,你去库房将我那珍藏很久的画和那颗夜明珠取出来,然后送去永亲王府。”
试试安抚一下他那怒气。
“是。”
入了屋,闻溪也没闲着,而是在屋内四下翻找曾经得到的一本医书。
“二小姐找什么?”白芷进来,便见到此情景忙问。
“我记得我先前有本医书。”
“医书呀,在库房。”白芷道:“二小姐现在要吗,奴婢去给您拿来。”
先前得到时,闻溪看了不过一页便犯困,也就扔在一边了。
白芷不过半柱香便折返而回,接过医书,闻溪随意翻开看了看。
“二小姐今日怎么想起看医书了?”
闻溪不答,却问:“你可有听说汴京有什么出名的大夫?”
“出名的大夫?”白芷想了想,大概率是想到了,可看着闻溪面色却是不敢说。
闻溪当下明了:“是谢观清吧。”
“二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学医。”
“学医?”白芷瞪大眼:“二小姐不是一直觉着医者生活枯燥吗?”
“这话我以前说过吗?”
“说过呀,您还说国师……”白芷发觉说错了话,当即停住。
闻溪瞧着,不由得发笑:“谢观清怎么了?不过提一句,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还是你们家小姐会吃人啊。”
“奴婢不是怕二小姐不开心吗。”
“我才不会为不值得的人不开心。”
她现在吧,就是要学个医术,然后将谢观清踩在脚下,他会的她会,他不会的她也要会,样样全能,到时候,她就要看看那些人是站谢观清还是她。
而那个时候,她若是唯一一个可以保魏安性命的人,魏安又还会不会动其他心思。
正想着,白音回来了。
“怎么了。”看她那神色不对,闻溪问。
“奴婢没瞧见人,只见了永亲王身边的太监,太监传话,永亲王说不要镇国将军府的任何东西,自己此时,也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了。”
“……”这是阴阳怪气,嘲讽。
白音抿了抿唇,又道:“永亲王还说,除非是您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