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男人,“是高小坤说的,说那是他高中学姐,他女神。”
高小坤也是一中的,比宋野和蒋南舒低一届,当初被宋野招进核心团队,高小坤跟他套近乎的时候就说过。
不过,女神是怎么回事?
宋野淡淡瞥了一眼高小坤,高小坤脸色微红地解释:“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女神,学姐高二上学期转学过来的时候,班里男生说高二转来一个很漂亮的学姐。校运会我意外被铁栅栏刮伤,她是你们班后勤吧,正好有药箱。她给我清洗了伤口,还坚持让我去打破伤风针。”
“后来我给她送过两次零食,第一次她接受了,第二次拒绝了。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高小坤伤感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叹了口气,“她刚刚都没多看我一眼,肯定不记得我了。”
蒋南舒确实是高二上学期转学过来的,国庆节后才转来的。那时候宋野跟她没太多交集,直到期中考试后抽签换座位,两人抽到一起,做了同桌。
那年的运动会时间定在期中考试结束的第二周,校运会的前一天,两人还保持着半生不熟的男女同桌关系。
直到第二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
校运会期间的晚自习比较自由,不用上课,除了班主任,教导主任偶尔也会来巡视一下。第一节晚自习课间铃响了好一会儿,蒋南舒才拿着一罐冰镇的汽水和一盒巧克力进来。
他们的位置在第一组最后一桌,后门就在身后——老师和领导们神出鬼没的地方。
宋野听到椅子挪动,漫不经心地一撩眼皮,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那个……宋野。”蒋南舒眨了眨眼,把汽水放到他桌上,“请你喝汽水,恭喜你今天跳高获得第一名。”
她不喜欢喝汽水,而且她正好来月经,肚子不舒服喝不了冰的。
宋野平时很少接受女生送的饮料和水,但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就接受了,也许是因为蒋南舒那句祝福,他勾起嘴角笑了下,“谢了。”
说完,左手拖过那瓶汽水,骨节修长的食指一勾,掀开。
汽水滋滋滋地冒出气泡,宋野愣了一下,反应迅速地把易拉罐挪回原来的位置,避开了喷涌而出的汽水。
下一秒,身后——
被汽水喷了一头一脸的教导主任惊吼:“哎呀我的妈!搞什么东西!!!”
全班人都吓得一抖,胆子掉了一地,齐刷刷转头看向后门。
教导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面临中年秃头的危机,平日里三七分梳得一丝不苟,倒是不怎么看得出来,头发一湿就……明显看出头顶的稀疏。因此,教导主任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整理想整理头发,脸上还满是怒意,平日里的严厉形象荡然无存,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没人敢笑。
所有人又同时看向罪魁祸首——宋野。
宋野手上还捏着易拉罐,避开了喷涌的汽水,又没完全避开,脖子和左边肩膀也湿漉漉的淌着水。
人证物证俱全,还是被当场抓获的那种。
他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人一瞬间的情绪能如此错综复杂——懵逼、慌乱、震惊、不解、生气等等。
他情绪复杂地看了眼教导主任黑着的脸,才看向真正的罪魁祸首。
蒋南舒整个人都傻了,一副“我闯大祸了我完蛋了我要怎么办呜呜呜呜”的表情,对上宋野冷冰冰的眼神,她打了个哆嗦,畏惧地缩缩脖子,欲哭无泪地捂住了脸,没脸面对,也不敢吱声。
“宋野,你搞什么?!”教导主任一抹脸,“你出来!”
教室里无比安静。
宋野起身,看了一眼鹌鹑似的女孩,面无表情地跟在班主任后面走出教室。
“南舒南舒,刚刚怎么了?”前桌的程嘉嘉看他们一走,立马转头问。
蒋南舒还懵着:“我、我……”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又怕宋野被训,嚯地一下起身,“我出去一下。”
这下全班人都懵了,议论纷纷。
蒋南舒在办公室没找到人,又下了楼,在教学楼楼下的路边找到宋野和教导主任,旁边还站着班主任。也不知道宋野是怎么解释的,她刚要过来,就听到班主任说:“回去上自习吧。”
少年高瘦的身形从树影下走出,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清俊的眉眼裹挟着冷意,蒋南舒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退回了楼道口,正好挡住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的视线。
宋野居高临下地垂眼睨她,没情绪地开口:“解释。”
“我……那个汽水是高一学弟给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蒋南舒老实回答,又指指外面,“我去跟他们解释。”
宋野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手抄进兜里,转身踩上台阶,“回教室了。”
蒋南舒:“那我还要去跟教导主任解释吗?”
“你傻不傻?”宋野站着台阶上,懒洋洋地低头看她,“训都训完了,你还去自投罗网,那岂不是显得我很亏?”
说完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