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面的纺织厂,准备先去躲躲雨,可刚迈开脚就觉得眼前一黑,只能迅速的伸手先扶住树干。
粗糙的树干重重印在她的手上,白皙的肌肤上迅速泛起浅浅的红印。
“同志。”
迷迷糊糊中,沈晚月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的前面,一片雨落的沙沙声,却感受不到雨打在身上。
“你好同志,这伞你拿着。”
她缓过神,这才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她想说不麻烦别人,可此时也不是客气的时候,等会儿还得见顾家人,太狼狈也不好看,干脆先接了过来。
“谢、谢谢。”
沈晚月抬头时,微微打湿的碎发在脸颊间贴着,正好覆在眼尾那颗泪痣上,明明只是抬眼道谢,眼睫卷翘着,却像是勾人般娇媚。
“……”
这女同志……真好看啊。
来人心里暗自感叹着,开口道:“是我们领导让我给你送来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这是雷阵雨,前一段最闷的时候时常要下,等会儿就停了。”
听他这么说,沈晚月这才注意到来人身后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沈晚月有些意外,但还是先点了头:“替我谢谢你们领导。”
“嗯,那同志你先在这里躲雨,记得拿伞就别站在树下了,容易触电。”
“好,我等会儿怎么把伞还给你们。”
只是触手拿着,沈晚月就感受到这伞质量不错,在乡下,十里八村可能才能找到一把尼龙伞,这种质量的伞恐怕不便宜,不对,可能拿钱都买不来。
“等会儿放到前面的厂房门岗那儿就行,我下了班回来拿。”
“好。”
来人只有一把伞,回去的时候只能用手挡着小跑到了轿车前面坐进去。
“厂长,已经送过去了。”
“嗯。”
隔着窗户,外面的人并不能看清楚里面。
陈勋庭的目光不远处的女人身上。
刚才剪彩结束,他出来的时候一眼便又瞧见了这个上次在火车站旁见过的女人。
她的漂亮跟别人很不一样,细雨朦胧间,那双眼睛仍是那样招人。
细密的水雾好像给她蒙了层白纱,可精致的面容却依旧轮廓清晰。
只是似乎是身体不舒服,刚才大概有些中暑,这会儿又一个劲儿的小心拍着自己的胸脯,白嫩细长的手指轻轻落下又起来,衣衫也跟着起起伏伏。
她的衣服有一部分被淋湿了,轻薄的棉布料子过了水便更显轮廓,姣好的身型也隐隐绰绰着颤动。
陈勋庭呼吸一窒,迅速收回了目光。
“把人喊上来。”
“……啊?”
“去。”
小王茫然的看了眼后视镜,却看不清厂长的表情,连忙应了一声后,便又开了车门。
小王小跑着过去跟她说话,她当然很诧异,还摆手拒绝了。
陈勋庭反而松了口气。
平白无故被喊上车,应该是觉得自己是坏人。
有警觉性,正常。
可两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她竟然真的跟着过来了。
陈勋庭一顿,两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厂长,她……”
“坐前面去。”
依照领导指示,沈晚月听话的坐到了前面。
她本来是不想再麻烦别人的,可一听是厂长要帮忙,也就不客气了。
一个厂长总不能是坏人,况且这车就停在纺织厂前面,肯定是纺织厂的厂长,这可是原书中女主的亲爸。
书里写这位老厂长人特别慈祥和气,是个有善心有理想抱负的老一辈革命人。
只是沈晚月没想到,老厂长竟然连她一个路人都会选择帮忙。
沈晚月感叹着,就看见身后扔到前面了一个毛巾。
毛巾上的吊牌还没有去掉,应该是纺织厂里拿的,布料织的细密又柔软。
“谢谢厂长。”
沈晚月道了谢,却没有听到回应。
也正常,像这种大人物,话肯定不会像沈立民那么多。
她擦拭着衣服跟湿漉漉的碎发,车外倾盆大雨,声音掩盖下,倒也没有显得很尴尬。
“来工作的?”
声音这么年轻?
沈晚月刚才并没有见到老厂长的样子,有雨再加上车窗黑漆漆,她也不好意思凑到中间的后视镜去往后面看人家资历深厚的老同志。
“不是,是来找亲戚。”
沈晚月一顿,忽然坏心思的想到什么。
大渣男不是喜欢认表妹吗?
“厂长,我是来找纺织厂顾清树的,他欠我家里点钱,说是工作几年再还,结果这都好久了也没个动静,家里就让我们兄妹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给大渣男老丈人面前上完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