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骂人家师姐,杜子腾噌一下怒火中烧:“闭嘴吧你,一嘴的尿骚味儿还不停地叭叭,要不是你撺掇,告诉我师姐说如果抓了送子新娘,就能领到一大笔赏钱,我师姐也不会巴巴地赶过来送死!”
林琅也语气生冷:“廖师兄,你不也惦记一半的赏金?口下积德。”
一而再地被怼,廖枯籽气得直发抖:“好大的胆子!都敢跟我吹胡子瞪眼了,若不是赵师兄心善,怕你们不明不白地死外边,让我一路照顾你们,我会跟你们在这里受苦?”
林琅一针见血:“你我心知肚明,名为照顾,实则监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下就吵出了火气,眼看着就要撸起袖子干一架。
元恕默默倒退,打算脚底抹油赶紧开酒,好死不死,大殿里高高低低的哀嚎,猛地齐刷刷拔高。
“啊啊啊啊,好痛!!!救……救我。”
一百多个大男人,捂着肚子,喊得撕心裂肺,好比同时虐杀十万只鸭子。
跟来伺候的大夫,掀开几人的衣服一一只见无论肚皮大,还是肚皮小者,肚子表面都纷纷浮现出一个个圆圆的印子,好像里面的东西,迫不及待想要破腹而出。
“仙师啊,他们是不是要生了呀?!这可怎么办?明明传说里都是满了十个月才生的!他们里面最大的也才三个月。”郡守老爷满面愁容,唇上那两撇精明的小胡子都耷拉了下去。
他马上就要调到户部做京官,享清福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升迁无望,政敌再一落井下石,全身而退都难,
“而且传说里那生了孩子的白石郎,不仅生的是个半人半兽的怪物,自己也是一命呜呼。”
“仙师,仙师,怎么办?怎么办呀???”
郡守转来转去,急得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林琅一步跨到元恕身边,下颌紧绷,道:“前辈,你看眼下的情形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廖枯籽这才注意到元恕,上下一打量,语气不善:“她谁呀?”
林琅张嘴,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故意道:“阴差。”
廖枯籽倏地目光如刀:“阴差?那里来的阴差?”
他这架势摆明了是要找茬,杜子腾救师姐心切刚要争辩,却被林琅拉住手腕,后者给了他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
杜子腾一头雾水,林琅却是存了别的心思,一路上尿裤子作威作福惹人生厌,这无情上人又来历不明,不如借尿裤子试试她的深浅,尿裤子再怎么说也出身仙道盟之首的净明道,见多识广,眼光毒辣,不是他们三个破落户能比的。
元恕对此毫无所察,还端着高人架子,一脸风轻云淡道:“与你无关。”
廖枯籽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缝,眼中精光闪烁:“自从乌璃郡出事以来,大帝庙庙祝无数次向飞夜叉祭祀上表,从未有过答复,阁下既是阴差,来人间办事必随身携带公文,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眼下情况特殊,也好让大伙儿都把心放回肚子里。”
元恕道:“我没有公文,也……”
她话还没说完,廖枯籽厉声打断:“既没有公文,那可否一观真身?”
语毕,他反手掏出一面圆铜镜,对准元恕一照,便见镜中人白紫衣裙,长发迤逦,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右脸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元恕都还没凑近看清楚自己如今的模样。
廖枯籽冷冷一笑:“阴气如此浅薄,厉鬼都算不上,还敢冒充勾魂使者,好大的胆子,拿命来——”
元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