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自然可以一直稳定住现在的局面。
让幻心阵中一直黑暗永存,直到她出阵。
这是最稳妥,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只是,她真的要如此么?
若是她就这样从幻心阵中离开,那在所有人面前,她依旧是那个心如死灰,随时都会寻死的许晚辞。
可是这样的人设,对她而言,太过不利。
在修仙界,她不能一直依靠清衍仙尊。
提升自己的修为,是她在能活下去后,最需要做的事情。和她的过去为由,选择进入无妄秘境。
之前她可以以宗门大比中的三叶莲为由努力修炼,如今也可以用清衍仙尊可是之后呢?
以她万念俱灰的人设,永远不可能忽然热衷于修炼。在这之前,她想过很多种方法,虽然都有可能达成目的,但是却又都不够。不够支撑她彻彻底底的改变,不够让她变得像其他弟子一般努力修炼。幻心阵,是她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机会。
比她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好上太多。
只要她在入戏后,依旧能逼自己维持清醒;只要她足够小心谨慎.一旦不可掌控,她还可以对自己的神识下手,逼顾云绮解开幻阵。想到这里,许晚辞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真的没有‘恐惧’的事情么?
秘境之外。
众人看着依旧一片漆黑的幻心阵,目光无奈:
果然....没有用么??
就在这时,宁孟澜的神情蓦然一凌:
“你们看。”
“幻境,变了。”
幻心阵中,许晚辞依旧缓步前行。
这时,一片黑暗中,忽然多了一个声音。
一个很轻很轻,却又仿佛重若泰山的声音:
“真是好漫长的黑暗啊。”
许晚辞依旧没有分毫反应,轻轻地向前走着。
这个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少,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是一道从她心底映射而出的影子,漆黑而空洞:
“真是好远的路啊。”
“一条永远黑暗孤寂的路。”
“一条只有你一个人走的路。”
“一条再也没有人像曾经那样陪你一同走的路。”秘境之外,听着这个声音,宁孟澜声音带着一丝怅然:“这是.......许晚辞害怕的事情么?””
恐惧没有那个人陪伴着的漫长无垠的黑暗。
可是却又在恐惧中,一点一点的学会了习惯,再学会了麻木。此时,输送灵气控制幻心阵的顾云绮,脸色已然变得苍白。维持阵法,比她想象的要费力的多。
幻心阵中,那个声音仍在继续:
"你不害怕么?"
“你看,除了你,还有谁会记得他?”
“没有了,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了。”
三个时辰以来,许晚辞的脚步,第一次慢了下来。这个声音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变得愈加肆意:
“再过百年,千年,他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化为虚无。”“就像他曾经为你种下的那片化雨昙。”
“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许晚辞终于停住了脚步。
她明明走了许久,却依旧停留在黑暗最中心的位置。她的身影隐于黑暗之中,却又与黑暗格格不入。她低着头,没有任何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沙哑至极的声音:"你错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忘记他。”
她轻笑了一声,声音却苦涩到了极点:
“却也没有人想记得他。”
没有人想承认,如今修仙界的和平与生机都来自一人的献祭。没有人想承担那些因果,但却又不得不接受。
秘境之外,所有人都是一怔。
他们知晓,许晚辞说的是对的。
谢听白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自诩深谙人性,却从没有想过,许晚辞最怕之事。居然是没有人能够再记得那个人。
大过了机缘、大过了生死,甚至大过了这一望无际的黑暗。这时,顾云绮的声音蓦然响起:
“接下来,我会努力扭转阵法,试着让阵法引出她的生志。”"只是我从未尝试过这种做法,你们若是察觉到不对。"“立刻打断我。”
沉声打断:
看着顾云绮灵力快要枯竭的模样,二长老刚想伸手为她注入灵气,就被她我。
“师姐,幻心阵只认我的灵气,你们随便扔个灵植法阵过来就好,不用管许晚辞敏锐地察觉到了幻心阵的变化。
只是这变化太浅,需要她再为它添一点情绪。
她缓缓闭上双眼,一点一点勾勒出了如今她最想要最期望的事情。幻心阵中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变得带上了厚重的蛊惑:“是啊,没有人会忘记他,但也没有人....."
“想救他。”
与此同时,操控幻阵的顾云绮猛地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