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是听话懂事的形象,自然不会在这种父母弟妹都乐意的事上提出反对意见。
更何况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在帝光,七月七生的朋友虽然不多但是关系还不错,但最近,似乎都产生了各自的心事和隔阂。
她努力协调过,但没用,还被一致抗拒。
“小七月就不要管这件事了”——平素最轻浮的少年也是这么说的。
眼睁睁看着曾经的亲密无间的少年们最后分道扬镳,无疑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七月七生做不到,可也改变不了。
也或许正因此,对于转学的事,她不仅没有那么难过,还悄然产生了些许期待。
至于唯二让她在意的,就是要跟相处多年的邻居一家告别,以及没办法继续喂养那只家附近的流浪猫了——不过她有拜托邻居弟弟帮忙照顾,每周有时间也会去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毕竟楠雄超靠谱的!
总而言之,七月七生并不抵触转学。
她甚至隐隐期待着,自己一直以来一成不变的生活能否发生什么变化。
至于具体要什么变化……其实七月七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她虽然朋友不多、但也还有几个,而且都还算可靠;
学习成绩算不上顶尖,但也不错,而且就算考差了,家长和老师也都不会在意;
至于外形,双麻花辫厚刘海黑框眼镜什么的,虽然中规中矩到有点土气,但完全不惹眼,也不会被人说博人眼球什么的,一如既往的安心!
……综上所述,七月七生虽然很想来一次转学后“出道”——也就是形象大改造,但的确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改、改了之后又能怎么样。
或许这就是青春期叛逆?
七月七生在心中自嘲,脑袋埋的更低,几乎要贴在桌面时。
木质的桌面上从几十厘米之外传达两声轻微的敲击。
她循声望去,伏案的黑发少年目光一如刚刚般礼貌、冷淡,没有丝毫因为她行为举止产生变化。
孤爪同学用笔头戳了戳试卷,声音很轻:“讲下一题了。”
说完就收回视线,仿佛只是随意提醒一声。
七月七生怔愣着点点头,却忽略自己的脑袋原本就离桌面不足几厘米。
下一秒,额头与木质桌面碰撞的沉闷声响起。
其实并不大,只是对伏在两张拼接的桌面的两人而言,听到的瞬间,仿佛能感受到桌面震动了一下。
于是同时安静了一两秒。
黑发金瞳的少年带着些许惊疑地多看了一眼,见她一动不动,才不知所措询问:“没事吧?”
扎着双麻花辫的少女在撞到的第一时间就双手捂着嘴唇,好像撞到的不是额头而是嘴唇一样。
听到询问后,她才反应过来似的摸了摸额头,不疼,她又用力按了按,还是不疼。
不情不愿地往左边一点点转过脸——不忘观察了一下与桌子的距离——快速摇头表示不疼。
孤爪研磨:“……”
他费解的收回目光。
过了几分钟后,望着卷面上枯燥的字体,他无所事事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直起身体来了,看着有点傻气,但还算精神。
孤爪研磨犹豫了半分钟,还是在草稿纸上写了一行字再递过去,然后光明正大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不知为何,在看到那行字之后,少女的眼睛都好像亮了一下似的。
她瞬间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摆好架势后,又把草稿纸还了回来。
孤爪研磨本以为她是拒绝。
却见少女红润的唇抿着笑起来,很不好意思似的,给他悄悄比了个OK。
低头,草稿纸上还多了几个字。
他写的有点潦草:[有点困,想睡一会儿,老师来了提醒我一下可以吗?]
她回的字透纸背:[交给我吧!被发现了我就说你不舒服!]
……真是个怪人。
孤爪研磨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安心地慢慢趴在桌子上,闭眼前还能看到女孩子唇边怎么压都压不下的雀跃笑意,脑海浮现的却是白杏色卷发少女熟悉的混着忐忑恐惧、又莫名跳动着明亮的欣喜双眸。
夸张的像是在演什么彩色电影。
黑发少年在秋日的早晨浅浅睡去,无端安心。
七月七生应得爽快,实际上却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她紧张了半节数学课。
又是关注老师的动向,又是认认真真听讲做笔记,似乎生怕漏掉什么知识点。
还不时在心中嘴硬,这只是怕课后不好跟自己的临时同桌交代……脑海中却已经幻想出待会儿顺理成章多聊两句成为朋友的场景。
整整二十分钟里,女孩子脑海里一会转着知识一会冒着幻想,忙的脑子都要莫名其妙烧掉了。
直到后半节课,井口老师讲到卷子的重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