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觉着,她若敢点头,下一瞬徐淮止便要告诉她,这个公主她不用当了。是以,周芮只能咽下脱口而出的话,垂头丧气道:“徐淮止,你能不能别赶我走。
又拿起书册,指尖捏住书册一角,缓慢翻过,俨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屋内迟迟没有传来徐淮止的声音,周芮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不知何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既然无用,她便只能换别的法子了。不能让我留下。
余光瞥见墙上的画像,周芮缓缓道:“若是我知晓那画中之人的消息,你能她,"殿下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只一瞬,徐淮止脸上的神色便肉眼可见的动了起来,他目光如隼的看向那令人胆寒的目光是周芮从未在徐淮止脸上见到过的。被他盯着的心悸让周芮顿时后悔起来。
若此事与她所想不同,徐淮止寻画像的人是因着与他有深仇大恨,是以他才那般紧张的话,那她眼下说出来,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端坐于红木方桌后的男子忽而起身,缓步朝着她走来,眼前蓦然罩下一团阴影,让周芮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知晓这画上之人的消息?
”
她任何一丝神情。
尽管并未抬头,可周芮仍旧能察觉出那道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不放过话已出口,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自然是知晓的。"
在哪儿?
片刻后,徐淮止冷沉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是吗?那殿下不妨说说,那人周芮缓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兹事体大,不若你先告诉我,你为何寻她。”
“她?”徐淮止转头看向那两幅画,能被称之为‘她’的只有左边那副女童图。她一样东西。”
徐淮止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什么,纤薄的唇紧抿,半晌后才缓缓道:“我欠口气,"所以你是想要还她?
周芮仔细打量着他脸上复杂多变的神色,直到确定不是仇家后,才松了一"是也不是。"
这算什么回答?
周芮方才提起的心,又随着这一声落下。
徐淮止回眸看向她,似乎是在等她说那‘消息’。
“....”周芮犹豫片刻,“我先前在宫中见过,如今嘛....”真半假道:"出宫了。
见徐淮止紧盯她不放,再三衡量下,周芮仍旧没有将事实说出口,而是半“去哪儿了?”
“回家。
徐淮止沉默不语,周芮大胆的看向他,"我知晓的都告诉你了。"“在殿下眼里,这便是消息?"徐淮止冷眼看着她,"没有身份名姓,甚至连家住何处都不曾有,殿下这话,路边的乞丐都能编纂出来,恐怕比殿下编纂的还要令人信服些。
他这话不无道理,可周芮眼下还不曾弄清他寻人的意图,怎敢全盘托出。问问,或许能有消息。
“我出宫许久,宫里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后日不是宫宴吗?届时我去宫中徐淮止道:“殿下怎知,后日是宫宴?又怎知,以你如今的处境能入宫?周芮身形一僵,暗恼自个儿说话太快,竟忘了她如今困于泥墙,对于朝中之事不会知晓的这般快。
又被他抓住错漏之处。
周芮想不明白,这人方才还沉浸在寻人一事上,怎能那般快的察觉出她言语中的不妥,若是寻常人,此时满心满眼定都会被最在意之事勾去,哪能分心注意到这些细节之处。
周芮揪着腰间细带,抬眸委屈的觑着他,"青雉怕我在外受委屈,方才来看过我,你明知晓我处境艰难,还蒙住我的眼耳不让我出门,我心中自然不安,所以问的仔细了些,这才打听到后日宫宴一事。
她说的情真意切,潋滟的双眸中含着一丝雾气。徐淮止目光闪烁,微微侧头,脖颈间露出的红痕刹那间钻出衣领,惹眼的紧。
上是怎的了?
周芮知晓他生气的缘由,眼下察觉到他态度软了下来,便趁机问:“你脖子“殿下以为呢?”方才消减下去的冷沉在瞬间袭上徐淮止的眼眸。“我怎知道,我早上便问过你,你也不说....."周芮小声嘟囔着,余光瞥见站在门外的顺玉忽然走进来,一幅欲要开口的模样,她连忙道:“莫不是我昨夜醉酒后不小心咬的?
顺玉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