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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梦 secret

过程。

翻开几页,那些场景又鲜活的浮现在眼前,有她口齿不清的喊出妈妈爸爸后他们喜极而泣的瞬间、有她独自上幼儿园时的勇敢和躲在车里偷偷哭泣的爸爸,有她所有的美好的一切,她是这样长大的,承载着满满的爱意。

可奈何世事无常,沈舒言的童年时代结束于六岁——那年夏天,她失去了两位最亲的人。

被父亲的朋友接回家中时,她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活泼开朗,像几近枯萎的花朵。

周父和沈父在大学时便是好友,两人虽志向不同,但意外投缘,沈父喜爱研究留校做了教授,周父继承家业,出国继续深造。

当得知朋友的女儿被扔在福利院,他当即与妻子商量将那可怜孩子领回家里。

沈舒言来到周家,周父对她视如己出,出门应酬时总会说家里又多了一个牵挂的小公主,严瑾华更是早早的准备好迎接她的到来,装修漂亮的公主房,买各种样式的裙子挂满整个衣橱。

尽管在福利院的那段经历将她变得敏感不爱说话,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已经像爱亲生父母一样爱着将她带出福利院的养父母,她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越珍惜的东西对待时越是会小心翼翼。

记忆中有个小朋友因为饭量大又吵闹被送回福利院,所以她吃饭时总是吃的很少,在家中也时刻保持安静,常常一个人待在卧室或书房

周父因工作繁忙,鲜少在家,管束孩子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在妻子身上。

沈舒言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严瑾华浑身透露着知性优雅,尽管在家中也画着精致的妆容,耳垂上的珍珠耳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明亮的光芒。

她怯生生的看过去,眼中含着的迷茫与无措,又带着点对母爱的希翼,她已经太久没感受到母爱。

可严母是个严厉强势的女人,对她更多的是强势的教导与鞭策。

就这样,对母爱渴望的伸出手又小心翼翼的缩回去垂在身侧。

周良宴时刻关注自己的妹妹。

看到沈舒言躲在房间看书,他就带着自己的功课陪在她身边,两人一起度过无数个白天到黑夜,尽管房间里常是沉默;她吃饭时吃得少,周良宴都看在眼里,他不多问,只说自己嘴馋,请求妹妹陪自己出去吃好吃的,两人吃的肚皮滚滚的然后散步回家;她常常望着庭院里的香樟树发呆,周良宴便恳请母亲,说那里光秃秃的,适合装上秋千。

周良宴补课的楼上开着很多兴趣班,无聊时他便带着沈舒言过去消磨时光。

在新开的陶艺室门口,店员姐姐热情的邀请他们进去,沈舒言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普普通通的泥土变成各种样式,渐渐入了迷。

陶土在她手里的触觉很凉,它柔软又坚硬。

从那次以后,只要两人有空就去那里,这是属于他们的第一个“秘密”。

尽管在离开陶艺室时已经仔细的洗过手,在每次回到家后,周良宴还是会抓着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仔仔细细冲洗好几遍,确保不会被眼尖的母亲发现。

小时候的他们亲密无间。

6岁的年龄差,沈舒言的人生几乎向周良宴无限共享。

从福利院来到周家的那一刻,两人便紧密相连。

随着岁月渐移,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不是可以睡在一起的年纪。

彼此对望的眼里,属于兄妹的亲密中,蕴含着说不出的疏离。

像是地球和太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参与彼此的生活,无法离开,无法靠近。

沈舒言侧脸看向旁边,经年岁月,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周良宴。

他还是如少年时那样英俊,只是骨骼更加强硬骨架变大,即使是身穿家居服,也能看出柔软的衣衫下的肌肉坚实流畅,镜框下的眼睛永远静默沉稳,整个人更加成熟,也更加......

性感。

沈舒言倏地回神,讶于自己竟然会用性感这样具有别样意味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哥哥。

这感觉很奇怪,她轻轻摇头,将理不清的思绪扔到一边。

院内的门又被打开,过来的是际琛。

他手指了下屋内,“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周良宴没什么反应,沈舒言轻轻点头回应。

际琛落座在沈舒言旁边的藤椅上,和周良宴一人一边。

他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出来,可看了眼另一侧,又统统咽回肚子里。

知道沈舒言现在在做陶瓷,所以早在回国前就逛了好几次展会,也算了解不少。

沉默几秒,他挑起话头。

沈舒言来了兴趣,两人也算破冰,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起来。

说到有趣的地方,她偶尔发出几声轻笑。

周良宴在一旁,只是沉默着,听两人的谈话,眼睛却始终牢牢的锁在一个单薄的身影上,不曾移开半分。

际琛偶尔撞上他的目光,觉得那眼神里藏着太多说不清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