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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速很慢,似乎在努力的希望向宜可以明白:“向宜,你要知道没有谁会一直陪在谁的身边,你也好,我也好,有一天总要面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向宜继续不说话,她看上去听进去,又好像没听进去,她表现的也像是高兴,又好像不高兴。
“向宜?”庄单叫她的名字。
向宜才嗯了一声,似乎是不太想破坏这个本该幸福快乐的纪念日,她没有争论,只是说:“知道了。”
也就是那时起,庄单知道了向宜跟他是不同的。
尽管他们可以对家持有相等的态度,但两个人对家的需求还是远远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庄单本以为向宜会问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吗”,可是她也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对他说:“好的,没有就没有吧。”
很奇怪的是,向宜没有再问他莫名的问题,但庄单还是感到了不安,像是熟悉的东西失控,庄单没有办法再推算出它的行迹。
“来电了。”向宜又说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跟纪念日一样,她笑了下,但并不是很真诚,道,“我可以去睡觉了。”
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向宜回了卧室,没有再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庄单跟向宜的相处维持了表面的正常,但庄单却再也没收到向宜任何的微信消息。
庄单说不上是哪儿出现了差错,但又隐约地知道问题出现在停电那天晚上。
“向宜。”庄单起床,看到已经收拾好,站在玄关口换鞋的向宜,问她,“你要出门吗?”
向宜没有抬头,似乎在很认真地穿鞋,嗯了一声,回答:“是的。”
今天是周日,向宜应该没有课,也不用去上班,庄单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看了她的打扮,也很平常,虽然化了很浅的淡妆,但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短袖,配直筒牛仔裤,一点儿不像要去哪里玩的样子。
顿了下,庄单问她:“你出门做什么?”
“有点儿事。”向宜的语气平稳,没有拒绝回答,也没有回答出到底要做什么,这让庄单感到害怕,又觉得熟悉,他费力去看向宜的表情,但向宜的表情至始至终没有变,也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询问一样,说,“怎么了?”
“没有。”他看着向宜,尽管庄单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去哪儿是向宜的自由,还是忍不住,又多讲一句,道,“是有什么事儿吗?”
向宜点头,回答依旧简短,道:“嗯。”
没有说太久,向宜就出了门,打车,前往附近的商场。
八月底那会儿,向宇在来西城的时候就提过想要给向宜介绍自己的朋友,因为向宜不愿意,那顿饭也不欢而散,当时向宜以为这事儿到这步就会没有后文,但九月中旬,向宇又经常地打起了向宜的电话,问她最近在忙什么。
向宜没有想太多,告诉向宇自己最近在上课,还处理一些学校其他的事情,也就再没其他。
向宇松了口气,一句“对了”,就证明了向宜先前如实回答的失误。
向宇说起自己的朋友最近正好出差回了西城,眼看也马上临近国庆假期,两个人可以抽空见一面。
向宜想拒绝,但先前的话又让她把自己的路堵死,也不由向宜拒绝,向宇已经把对方的微信推了过来,让向宜快一点儿联系。
两天以前,向宜迫于压力还是通过了对方的微信。
双方的聊天简单客气,在介绍了下彼此的情况后,也很快进入了正题。
林行清比向宜大六岁,跟向宇毕业于同一所大学。
两个人因为打球认识,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球,向宇在一次院办的活动上遇到了林行清,才发现了对方是跟自己一个专业且小两届的学弟。
因为这样的缘分,在学校的时候,林行清跟向宇的关系就不错,毕业以后,尽管他们并不再像大学时候一样可以经常见面打球,但双方依旧保持联络,不失感情。
然而,不同于向宇英年早婚,除了高中那会儿谈过一段短暂的恋爱,林行清的时间几乎全部奉献给了工作。
今年年中,林行清出差,路过行城,跟向宇见了面。
好兄弟见面,两个人自然而然聊起了近况,知道一向在各地辗转的林行清现在终于愿意在西城安定下来,向宇大为震惊,又问起对方的情感状况,以为是是不是要好事将近,才知道林行清至今仍是单身。
按向宇的话说,如果不是自己非常清楚地知道林行清是个直男,他一定会怀疑林行清是不是喜欢自己。
那会儿向宇拍拍胸脯,说自己会给林行清介绍个好的,但他们也都知道这话就是说说而已。
这不仅是因为林行清总是忙于工作,并不热衷于恋爱,也是因为林行清既不在行城,与向宇的关系网搭不上一点儿边。
但谁也没想过六月中还跟家里说不确定会去哪儿发展的向宜一下留到了西城。
一个女孩子,自己最亲的妹妹,远在他乡,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