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曾为怎么兼顾两个孩子的口味伤脑筋过。
后来自然是余明远妥协。
小时候的林知睿就是个小阎王,一不顺心就闹脾气,谁都要摇摇头说一句被宠坏了,更别说余明远跟着父亲入赘林家,身份尴尬,本就处处让着她。
但无论怎么妥协,迁就,不适应就是不适应,不喜欢依然不喜欢。
林知睿想,她走的这几年,他终于不用再忍受有关自己的一切了。
余明远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站起身,动作有点急躁,身后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声响。
“我好困,先睡去了。”
不等他走过来,林知睿打了个哈欠,朝他摆摆手,往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林知睿躺上床。
说着困的人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房间很干净,连天花板都一尘不染。
房间里她的东西都在原位,衣橱里甚至还挂着她的高中校服……
什么都没变。
就好像她只是出去玩了四天又回来了。
但事实上,什么都变了。
就像余明远刚才叫她名字时的语气。
就像……
他们是世俗意义上,客套疏离的继兄继妹。
胡思乱想时,林知睿听到走廊上响起脚步声,脚步声在经过她房间时似乎停顿了一下,快得像是她的幻觉。
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再关上。
很快她又听到一墙之隔传淋浴器的“哗哗”声,吹风机的“呜呜”声音,电动牙刷的“嗡嗡”声……
林知睿伴着这些声音再次入睡。
浅表的睡眠,容易做混乱的梦。
梦里的白衬衫变成了白色T恤,料子薄,出了汗粘在身上,透出清晰的腹肌轮廓。
少年的肌肉薄削而紧实。
夜色中一道寂寂的影子,指尖的星火随着夜风明灭。
青色袅袅的烟雾中,看不清他的脸。
她深深地呼吸,尼古丁和薄荷同时冲进鼻腔,再争先恐后地往胸肺里钻。
太浓了。
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想问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却听见自己说——
“余明远。”
“哥哥,好哥哥,你教我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