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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轨 热死了

然没能去成法国。

这件事毕竟是林韵毁约在线,为了弥补对女儿的亏欠,她主动提出高中三年不给她报任何补习班,又给她买了两个超贵的单反镜头,这场母女间的战争才算结束。

补习班可以不报,但补习从没停过,只不过是把补习班搬回了家。

家里的学霸高材生,可是顶配的资源。

余明远上了大学后就住校了,为了给林知睿补课,周末来回奔波,有时不得不推了学校活动。

林知睿从小被宠坏不假,但知好歹,余明远给她补习时,认认真真,虚心求教。

余明远偶尔对她严厉,布置的练习题多了点,她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什么“我的好哥哥”,“我最亲爱的哥哥”,“我天底下顶顶好的哥哥”。

她一口一个甜腻腻娇滴滴的“哥哥”,余明远不为所动,板着脸,一脸严肃。

她亲手剥了葡萄皮,捏着果肉喂他嘴里。

他含着满嘴酸甜,说那就少做一半。

到底心软,舍不得,那一半最后也不了了之。

林知睿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频繁叫余明远哥哥的。

哥哥不是长辈,但年龄比自己大,他会像长辈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又能站在同辈的立场,理解甚至陪她一起参与某些奇思异想。

哥哥两个字,蕴含了照顾、保护和陪伴等等含义。

虽然余明远只是她的继兄,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一直都做得很好,比亲哥哥还要好。

于是哥哥的含义里又多了份依赖。

等林知睿发现自己依赖余明远时,她已经吃过一碗十七个的鲜虾馄饨。

高三那年,林知睿没再吵着要去法国留学。

林知睿作天作地不假,但性格里的要强不服输像极了林总。

高中最后一年,林知睿果然加了把劲,自己加不够,连带着余明远也被迫跟着加。

除开每周末回家,平时余明远在学校,两人也天天打电话或视频教学。

余明远光凭自己就撑起了一个补习学校,经常语数外齐上阵。

林知睿高中三年,他陪着念了三年。

一个大学生,平时关注的不是学校各种有趣的活动,不是和谁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而是收集关注各种高考信息。

“老高,”余明远叫住同学,“上次和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哦,要到了,整理好我一会儿发你。”

被叫老高的同学,姐姐是江苏当地一所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不久前余明远托对方帮忙整理当地学校的高三卷子。

老高忍不住问:“上回我就想问了,你妹不是参加上海高考吗?要我们省的卷子干吗?这俩又不是一个赛道的。”

不仅赛道不同,也不是一个难度级别的。

经常有人吐槽,上海卷最后的大题,不过是人家江苏卷的选择题难度。

“提前让她先适应一下。”余明远说。

老高:“适应什么?”

余明远笑了下,“适应被摁着摩擦的滋味。”

“余神,”老高突然表情凝重,“你老实告诉我,你其实超恨你妹吧?”

余明远眼底笑意渐深,点点头深表认同。

所谓恨之深责之切。

最后余明远在两百张试卷中精简提炼了十张,他自己全部做了一遍,再拿回去给林知睿做。

果然,林知睿被摩擦了。

但摩擦得好像有点狠。

不可一世的林家小阎王,做第一张时还算淡定,只比平时多花了半小时,做第二张时开始臭脸,做到第三张……

余明远看着卷子评价道:“错误率有点高。”

“啪”地一声,笔被用力拍在桌上。

余明远抬头看向怒火中烧的人。

这下被摩擦的变成了他自己。

“你故意拿这么难的卷子羞辱我?”

“难吗?”余明远故作轻松,“还好吧……”

“想看我出丑丢人还不容易?”林知睿抬手快速抹了下眼角,“你直接把竞赛题拿来不就行了?”

“不是你说学校里的卷子没难度,外面的习题册也没挑战性吗?”余明远好脾气地解释,“这些卷子我做过,难度有,但你能做。”

“是啊,”林知睿开始频繁抹眼角,“很有挑战性,非常有挑战性,我挑战失败,现在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余明远抽了张纸巾,“你倒是说说看,我想对你做什么?”

他给她擦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完。

妹妹的眼泪是断线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小珍珠们落在他手背上,滑入卫衣袖口。

腕间的皮肤一片冰凉凉,湿漉漉。

他只是觉得林知睿太骄傲了。

骄兵必败,他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挫折教育。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