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穆念白始终无动于衷,终于绝望地恸哭起来,语无伦次的哀求。
“三小姐...是奴用错了心思,奴不该耍心机坏您好事,不该跪在外面用名声胁迫您...奴千错万错,求您大发慈悲放过奴,求您放奴回去...”
他哭得泪眼朦胧,急促的喘息让他一阵阵发昏,眼前只余一片惨白。
可饶是如此,他似乎还是能感觉到穆念白的眼神,仍旧像一柄锋锐逼人的铁器,闪烁着凛凛寒光,要将自己刺穿。
昨晚喝的药已经没了作用,他又感受到一阵阵寒风,刀子一样忘血肉里钻,身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崔棠眼前一阵眩晕。
他苍白的脸颊烧得通红,崔棠难受极了,不过是顶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像狗一样倒在穆念白脚下罢了。
崔棠带着哭腔小声呢喃:“若三小姐实在生气,奴去刘卿文那便是...奴再也不敢给三小姐惹麻烦了...”
穆念白直起身,收起眼中的戏谑与玩味,开始认真的上下打量崔棠。
一个愚蠢的小东西。
但胜在足够漂亮,不管是玉一样无暇的肌肤,含羞带怯的含情目,还是纤细高挑的骨骼,与紧紧裹在骨骼上的,那一层纤薄紧实的血肉,都漂亮得不像话。
对一个男人来说,漂亮就已经够用了。
穆念白在心中暗自给崔棠估价,漂亮,会唱,身段也好,床榻上的功夫虽没试过,但看着也不差。有点心机,也有点手段,肯弯腰也肯低头,更舍得豁出命去给自己挣个前程。
——他至少会是个好用的人。
但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呢?
穆念白心中微动,抬眸看向崔棠,忽然改变了主意。
崔棠哭得几乎要断过气去,穆念白一直在用没有温度的眼睛盯着他看,她的眼神箭矢一样,钉在他的身体里,狠狠搅弄着他的血肉。
崔棠大口喘着气,跪在地上,像朵枯萎萎靡的花,他双手攀着穆念白的裙摆,因为恐惧浑身颤抖,他眼中盛满水光,最后一次向穆念白哀求。
“三小姐,奴错了,求您放奴回去...奴不敢再求您,您不愿原谅奴,奴去刘卿文那受死便是...”
穆念白忽然抬起头,噙着笑问他:“听说你很会唱戏?”
崔棠一愣,以为峰回路转,自己终于迎来的转机,他双眼一亮,膝行几步向前,滚烫的胸膛紧紧贴着穆念白的小腿,他忙不迭的点着头。
“是,是,奴会唱戏...宝家班没有人能唱的过奴的!”
穆念白轻笑一声。
“那就唱吧。”
“唱到我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