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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女尊) 晕倒的小外室

随口道:“这是个好机会,派人出去,在她进扬州城前和她搭上线...”

穆念白还想在吩咐几句,却隔着窗棂,听见屋内哀婉凄清的歌声渐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沉闷的闷响。

穆念白一愣,当即下意识的大步跨进屋内。

崔棠蜷缩着昏倒在地上,额头磕在桌角上,殷红鲜血正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淋漓不断地往下淌,穆念白心中一惊,垫着他的脖子将他揽起来抱在怀中,她仿佛是抱了一块烧的通红的碳。

崔棠烧得浑身滚烫,失血的脸上都浮上一层吓人的潮红。

穆念白忽然有点懊悔,今天似乎玩过头了。

穆念白将赤身裸体的崔棠抱到自己榻上,起身吩咐嘉禾去请大夫,不想却被昏迷不醒的崔棠勾住了尾指。

崔棠将自己赤裸的身体蜷缩成巴掌大的一团,即使在昏迷中,他也在因为恐惧发抖,他却执着的伸出一只手,用尾指紧紧勾住穆念白的指尖,不让她走。

崔棠牙齿打颤,因为高热,他开始颤巍巍的说些语无伦次的胡话。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不要留我一个人...”

“阿娘...别走...”

穆念白沉默地听完了他的胡话,却反常的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反手握住他的手,轻柔地摩挲起来。

她低下头,捏着崔棠的下巴,垂眸近乎温柔地看着那张被冷汗浸湿的脸。

穆念白眼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光彩,声音轻而温柔:“原来你也没有阿娘吗?”

......

崔棠罕见的一夜好眠,他几乎都要忘了昏睡前发生了什么了,他只记得睡梦之中,一只有人轻轻握着他的手,像母亲抚摸婴孩一样温柔地抚摸着自己。

那只手宽厚有力,掌心起了厚厚到底茧子,粗粝的皮肤摩擦着他的肌肤,却让他没有理由的安心。

于是崔棠努力睁开眼,想要看一看那只手的主人。

穆念白那张冷峻漠然的脸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崔棠吓了一跳,受惊的兔子一样红着眼睛,蹭着床单缩到了床脚,他惊恐地看着穆念白那双无情冷漠的眼睛,不假思索的跪倒,带着哭腔,下意识地认错。

“三小姐,奴错了,奴再也不敢了...”

那只娇嫩柔软的手鱼一样从她手中逃走了,穆念白轻轻搓捻指腹,感受着残留的触感。她看着抖做一团的崔棠,有些无奈。

“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崔棠,你睁开眼睛看看,你躺在谁的床上。”

崔棠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敞舒适的雕花黄花梨大床上,身下铺的也不是潮湿腐朽的茅草,而是柔软温暖的绸缎锦被,两侧挂着鲛纱的床帐,微风吹拂,轻薄的床帐会像晨雾一样浮动。

如果他不是在梦里,那就是在...

崔棠观察着穆念白的神色,忖度着她的心情,攥着被子一角,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往杯子里瞅。

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欢好过的痕迹,倒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涂上了药膏,被妥善的包扎了起来。

崔棠说不上自己是高兴还是失望,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穆念白瞧着他小心翼翼的在身上摸来摸去,心中好笑,也不知道昨天那个脱光了,媚态横生来勾引她的是谁,这回倒装起娇羞小郎君来了。

“呵,放心吧,我穆念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从来不做趁人之危的事。”

穆念白上前,掀起被角,指着崔棠被裹成粽子的右脚,补充:“况且——”

“我不睡瘸子。”

崔棠有些脸热,一边不动声色的藏起自己的伤腿,一边低下头小声问穆念白:“奴有错在先,承受不起三小姐这般大恩...”

穆念白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仔细观赏着他的脸颊,轻声一笑。

“你是有错在先,可比起你的价值,你犯的错不值一提。”

“崔棠,我是个商人,我从不施恩于人,我给你的东西,我一定会让你千倍万倍的回报给我。”

她撩起崔棠脸侧垂落的长发,将它捋到崔棠的而后,穆念白低下头,掰着崔棠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凌厉的双眼,她抚摸着崔棠的脸颊,凑近在他的耳侧。

灼热的呼吸扫过崔棠耳侧敏感的皮肉,崔棠一阵瑟缩,听见穆念白声音低沉的引诱。

“即使这样,你也要留在我身边吗?”

崔棠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穆念白当然很可怕,她无情又冷漠,她甚至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姿容无动于衷,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会像品评货物一样品评他的价值。

崔棠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自己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穆念白会用多么残忍的手段处置他。

但他同样不敢想象,家里钉在墙上的那件血衣,和刘卿文那蛇一样阴冷滑腻的目光。

崔棠钻出被子,在床榻上跪好,乖巧的向穆念白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