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以下犯上的行径早太大胆。
他转头问:"周大哥,你看这事是真是假,倘若真的用军费买北珠,那定北转运使未免周枭站起来,抬手示意他住口,“此事不要多议。”
能。"
田镇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周大哥,如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提,我老田必定尽我所针对,哪天发生了摩擦,也迟早被针对上。
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何家如日中天,他夫人的妹妹、妹夫以及外甥被何家暗地帮忙。
周枭点了点头,"老田,我知道你为官认识的人多,擅打交道,这次确实有一事想请你田镇:“你说。”
周枭:“我想请你帮忙调查佘佴咏德这个人。”
榷场上,所有交易货殖的商人都会登记,表面上佘佴咏德是个正经商人,但这次根据贡文星提供的线索来看,柳白薇说的没错,定北转运使那原本买北珠的三百万贯军费没有落到佘佴咏德手上,反而被定北转运使亲自运到了黄阳手上。佘佴咏德和定北转运使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营寨,周枭路过竹轩居,想起某个能把人气死的女人,他转身走向书房,想起她的手指被针扎了几次,又倔强不说,命人把她的月钱提高到八两。免得她再为那三瓜两枣捅出篓子。
但那个女人的话始终是他心头的刺。
周枭在书房喝了很多酒,本来是以求静心消气,没想到越喝越压抑。样可是给了他周枭。
没喜欢过他周枭.....呵,这么多次的房-事到底算什么?不还给他用嘴含过么,第一次那今日还骂他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披着人皮的禽兽。给他绣的荷包,六十文钱便可买到,她还卖了不少。给他求的黄符,别的男人也有。她有这么骂过周贯聿么?
之前甚至还给他买个暖床丫鬟。
周枭面色在夜色中绷紧,猛地喝下一大口酒,深邃的眉眼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情绪。领,露出左肩肩头。
夜幕降临,卧房里,卫瑜然失魂落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女人慢慢掀开衣一个牙印如同烙印一样刻在上面。
倒海地抽痛起来。
每每想到被他压制着咬-下这个印记时,那股尖锐的刺痛总让她失神,紧接着心口排山还有不留情面的呵斥和怀疑
.......
做过那么多次,回头一看,原来他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口口声声说她是他周枭的女人,可也不过是如笼中雀一样被他圈养,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更难听些她不就是专属他的军妓罢了,平时消遣的产物,用来解决他的需求。
瞥了一眼铜镜,也就是这一眼,周枭的身影冷不丁映入眼里,吓了她一跳。卫瑜然咽下苦楚,为自己行差踏错的选择感到难过,正要掀起垂落的衣领,不料余光她慌乱转身,却被不知何时进来的男人抵到梳妆台上。扑面而来的酒味,令人眉头紧皱。
粗粝的大手顺着她还没来得及拉上的领口伸进去,埋首于她胸前。卫瑜然使劲挣扎,不小心碰倒她的妆奁,妆奁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珠钗饰品散落地上,还有几封信。
正是这几封信让周枭忽然停了下来,他盯着卫瑜然娇媚的脸,眉心按捺不悦,捡了起来。
上前欲抢过来。
卫瑜然得了自由第一时间就拉起她的衣衫,看到周枭捡到信,眼里闪过慌乱,下意识“还给我--”
周贯聿”,每一封都是,霎时间如点燃了引线的火油,倏地一下火冒三丈。卫瑜然的身高和身形体量都不及他,周枭轻而易举就躲开,看到信封表皮写着"致亡夫卫瑜然抬眸看进周枭骇人的眼里,沉默不语。
周枭阴沉着脸拆开其中一封,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她写给亡夫的情书。嘭--
大手一拍,这些信被重重拍在桌上!
周枭目眦欲裂盯着眼前的女人,冷声质问:“你有给我写过这种信?!”膛燃烧,几欲冲出来,“你就这么爱他?!”
一字一句全都是感情!越发衬得他们这段时日的恩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怒火自胸周枭绷紧下颌,疾言厉色反问,“我对你难道不够好?!”昏黄油灯下,男人高壮的身影笼罩在卫瑜然娇小的身躯上,昔日的情谊在这一刻破灭点点地变成了错愕和黯然,屏着呼息抿了抿唇,....这是我的东西。接二连三被吼,卫瑜然脸色寸寸发白,原本的慌神在对上周枭不近人情的怒容时,一周枭看到她避重就轻,眼里只有给亡夫写的信,死死克制着怒意,"你身上哪样不是我的?"
话音刚落,卫瑜然呼吸一窒,眼眶酸涩得厉害,她张了张口,喉咙发噎,想说点什么,
但在周枭横眉怒目的盯视下,她无从反驳。
身上的东西确实都是他的。
她来投靠他,就是得承认吃穿用度全靠他供给。没了丈夫的寡妇比街上的狗还不如,人人可随意造谣传谣,是她被眼前的一时好蒙蔽了双眼,以为可以借着亡夫的关系,蒙荫在他哥的麾下,安安稳稳当着受人尊敬的二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