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那种“再不爬起来就送你下地狱”的威胁语气。
泉飞鸟苦哈哈地爬起来,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擦一把头上的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攻击就再次对准她的要害袭来。
她几乎是靠着身体本能,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这一击,骨折已经迅速痊愈的手重新捡起武器,架住了魏尔伦的匕首。
空荡的训练场回荡着武器碰撞的脆响。
泉飞鸟再被掀飞到角落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那句仿佛天籁的话。
“今天先到这里。”
原本躺在墙角装作昏过去的泉飞鸟一个鲤鱼打滚站起来,活蹦乱跳地凑到魏尔伦旁边:“好好好!”
魏尔伦笑了笑。
“等下加训。”
“……您怎么能用这么一张美丽的脸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泉飞鸟痛心疾首。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那天晚上见过魏尔伦大佬之后,第二天又屁颠屁颠跑过来,想偷师。
对此,对方给出的答案是把她暴打了一顿,完全没有任何手下留情。
按照泉飞鸟那时候的感觉,对方虽然暂时没下死手,却完全是在扮演着狩猎者的角色,肆意玩弄着送上门来的猎物。
似乎等玩够了,彻底失去兴趣了,就直接解决掉。
——不过事情很快发生了转机。
泉飞鸟有回血,不至于彻底起不来,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无法避免。
她因为闪躲不及时,被刺中了左眼。
被扣的生命值其实不算多,回复得挺快,但伤口实在是太痛了,这还是泉飞鸟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对面的魏尔伦也停下了动作。
“痛痛痛痛痛……”
坏掉的眼珠重新生长的感觉还挺奇妙的,泉飞鸟抹了把脸上的血,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魏尔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对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出现如此复杂的表情,夹杂着愤怒和不可思议。
“你是实验体。”
魏尔伦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不是。”
泉飞鸟摇摇头:“我就是个普通人。”
魏尔伦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听了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
他没多说什么,让泉飞鸟赶紧走。
第二天,泉飞鸟就当没去过那个地下训练场,兢兢业业完成工作后准时下班,晚上游荡在横滨找小混混练手。
开玩笑,她虽然确实很馋从魏尔伦那里偷师过来的战斗技巧,那也得有命学才行。
对方那个架势,感觉随时能把她给杀了。
……她可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拼。
度过了充实而完美的一晚厮杀后,泉飞鸟在第三天早上卡点到达黑色大楼,打卡后准备去后勤部继续上班。
她走进电梯跟同事打了招呼,电梯门正要关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黑色影子,“扑通”一下就在她面前跪下了。
泉飞鸟倒退一步,大惊失色:“现在都流行你这种正大光明的碰瓷了吗?!”
就算是在港口Mafia也不能如此道德败坏啊!
良心在哪里?规则在哪里?首领投诉信箱又在哪里?她要告到顶楼!
那个身高绝对超过一米八的壮汉开始抱着她的大腿哭。
“你就是三天前才入职的泉贞子吧!”
壮汉呜呜嘤嘤哭得好不伤心,很是辣眼睛。
“……”
泉飞鸟陷入了沉默。
电梯里的其他同事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露出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微笑。
他们齐刷刷离开电梯,把空间留给了泉飞鸟。
在一众同事齐刷刷的目光洗礼中,泉飞鸟保持着微笑,电梯门缓缓合上。
“你哪位啊?”
她低头看向那个壮汉,有些无奈:“我应该没做什么伤害你感情的事吧?”
泉飞鸟一共才来了三天,连人都认不齐。
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壮汉已经换了副冷漠的面孔,一切明显的情绪都在他脸上隐去了。
这是属于精英暗杀者的气质。
“地下的那位大人,希望你去一趟。”
泉飞鸟歪了歪头。
“如果我说不呢?”
壮汉没说话,但某个冰冷的东西已经抵在泉飞鸟的心口,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
真该死啊,早知道就不该去的。
泉飞鸟硬着头皮点点头,下班后纠结着再次来到地下训练场。
再次看到熟悉的金发时,泉飞鸟只觉得已经长回来的眼睛还在隐隐作痛。
魏尔伦看到她,微微点了点头。
他像是被人夺舍一样,居然真的开始正儿八经教导她格斗技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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