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找温允禾聊天。
“也许……情到极致,谁都说不准会有什么事。”如果是上一世的温允禾也许不会相信这些东西,但当这些志怪之事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好像也没有办法否认了,只不过《牡丹亭》中的杜丽娘是因爱而生,她也许算是因恨而生吧……
“也是,如果我以后真能遇上一个让我心动的娘子,我定要拼尽全力让她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娘子。”徐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温允禾想起徐骋之后的结局,倒也算是言出必行了,看他的目光中也多了两分敬重。
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温允禾抬头,发现江澈正盯着她和徐骋看。
“……”温允禾不再敢与徐骋闲聊,乖乖看起了书。
一个时辰到,下课钟声响起。这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弟子们都纷纷收拾起东西,准备归家。
温允禾也打了个哈欠,拿起自己的小包裹起身,却被江澈一袭墨绿色的长袍挡住了身影:“温允禾,你留一下。”
难道是要批评自己课上与徐骋偷偷聊天的事……
与其被动接受批评,不如主动出击,温允禾脸上摆好略带谄媚的笑容:“江先生,今日是徐骋,他非拉着我聊天,我不理他他还不罢休,我只好随便应付了两句话。”温允禾是瞅着徐骋走远了才说这话,不然那小子知道她这么说肯定饶不了她。
江澈挑了挑眉,一脸戏谑地瞧着温允禾:“我有说这事吗?你倒是不打自招。”
温允禾闻言,光滑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不知先生留我何事?”
江澈突然凑近,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鼻尖:“温允禾,之前在皇宫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来了这国子监见到我就像老鼠见了猫,我有这么可怕吗?”
温允禾抬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一时语塞。心里偷偷嘀咕道:大家不都怕你吗,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入乡随俗……
“是你阿爹前两日找到我,说你好歹也算名门闺秀,乐理却一窍不通,委托我每日课后再花半个时辰教你古琴。”
温允禾一愣,爹娘怎么完全都没跟自己商量就去找江澈了,自己之前贪玩,又对乐理毫无兴趣是不假,但阿爹阿娘从前也并未逼迫自己学啊。
江澈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浅笑道:“你若不信,大可回家去问,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温允禾瞧着江澈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倒也信了三分,反正自己也想找机会跟江澈套近乎,开展下一步计划的,如此倒不用自己想法子了。
不就是这小小古琴吗,能有多难?温允禾眼一闭心一横:“好!我学!”
乘马车回到温府时已至酉时,阿爹阿娘早已等她许久,晚膳时问了几句国子监的情况,也许是今日让她突然回忆起了凌彻还在时,也许是被留下来练琴端坐了半个时辰腰酸背痛的,温允禾兴致缺缺,随意的几句带过去了。
落葵见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便提议去院中散散心。
主仆二人在相与步于院中,在朦胧的月色中,听闻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捣衣声,温允禾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她想,已经两辈子了,她也应该学会释怀凌彻的死了。
正当温允禾想的出声时,一声鸽子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院中的墙头上停着一只鸽子,正“咕咕——”地叫着。
“小姐,怎会有只鸽子?”落葵也被那鸽子吸引过去,伸手指着它问道。
此时鸽子突然飞了起来,飞落到了温允禾身旁落葵伸出的手臂上,温允禾这才细细打量着这鸽子。
鸽子的脚上似乎绑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一只信鸽,温允禾小心翼翼地取下鸽腿上的东西,果真是一封信。
“小姐,这是谁给你写的信吗?”落葵看到她从鸽子身上取下一封信,有些新奇地问道。
温允禾没有回答,展开信纸,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雪晴,吾身在太子府中,一切皆安,勿念。近日太子府中密入一谋士,名秦霖,知汝自有主意,万事小心。”
信纸泛着淡淡的幽香,虽未落款,但温允禾很清楚,是姐姐寄来的。
温允禾长舒一口气。姐姐入府已半月有余,之前自己几次派人去太子府打探消息都无果,眼下终于盼到了姐姐的来信,看来她也是一切平安,还能发现谋士的事,大约已成为了太子亲近之人。
只是这谋士会是谁呢?太子生性多疑,之前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什么谋士。且秘密入府,想来也不是普通身份。
温允禾叫落葵准备纸墨,提笔写下:“万事平安为重,若有机会,继续探得谋士身份。”落笔,把信纸卷好,固定在信鸽脚下放飞。
这一世许多轨迹已经改变了,她没有与太子订婚而是进了国子监,太子那边可能也会有新的行动,明日就该找江澈探听他的真实想法了,一切都该早日做打算才是。
温允禾只觉得一身疲惫,唤落葵熄了灯,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