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允禾已经在心里骂了江澈一万遍,谁要当你的内人了,哪有这样占人便宜的……但又觉得江澈这样说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值得讪讪放下手,陪笑点头。
老妇人点头:“甚好,甚好……”
江澈看了看周围:“老妇人可是独自一人居住于此?”
老妇人苦笑道:“我中年丧父,独自一人把家中独子拉扯大,最近他却没了踪影。”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我父亲在都城做捕头,认识的人倒是不少,或许可以帮您询问一二。”江澈扯起谎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连温允禾都只能自愧不如。
“他姓苏,叫苏如墨。离开都城前,我寻了他许久,都没有结果。”老妇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如墨?这名字我倒并未听过……”江澈佯装沉思状,忽又恍然大悟,“不过前些日子倒结识了一位姓苏的医师,医术高明。”
老妇人惊喜地点了点头:“正是,我们苏家世代从医,我的如墨身高约五尺,眼角下有颗痣,公子可有吾儿的下落?”
“想来我见到的就是如墨公子了。就在不久前,不足一个月时间,我患有喘鸣之症,那次在路边突然发病,情况危及,就是这苏公子现场为我施针,才捡回了我一条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待我缓过来些想要询问姓名道谢,苏公子便称有事匆匆离去,我也不知他现下住处,只见他上了太子府的马车……”
江澈似是怕老妇人生疑,又补充道,“因我常跟着父亲巡视都城,大多达官贵人家的马车我是识得的,想来不会认错。”
“这、这……我自小教导吾儿远离权贵,静心从医就好,怎么竟攀上了太子,伴君如伴虎,吾儿糊涂啊!”老妇人捶胸顿足道。
温允禾轻轻拍着老妇人的肩:“阿婶你先别急,也许苏公子是受人胁迫也未可知,当务之急应当是与他取得联系,看看他安危究竟如何。”
“此话有理、有理……我要去找我的墨儿。”老妇人挣扎着欲起身,却被江澈拦了下来。
“眼下已是申时末,要到都城太子府,少说也要两个多时辰,夜深人静,太子府守卫定是不少,很可能苏如墨没有找到,我们先被抓了起来。不若我们明日清晨出发,待到午时也就到了,人多眼杂,太子也不敢公然对我们作何。您看这样可好?”
老妇人点了点头,觉得江澈分析的不无道理:“那二位就在我屋中将就一夜吧,我一会儿给你们做些吃食,只是这屋子实在有些小,只有一间主房一间客房,还好你们乃是夫妻,就挤在一间房中吧。”
温允禾怎么也没料到,当初同江澈一道前来是为了借江澈身份之便,带老妇人前往都城寻苏如墨时方能没有通关文牒而顺利入城,但却没想到如今竟要面对共处一室的尴尬。
无奈江澈早已认下了“夫妻”的身份,又只有一间房,出口拒绝只怕会引起老夫人的怀疑,温允禾只好向老夫人道了谢,应了下来。
晚上洗漱后温允禾和江澈便回了老妇人给他们收拾出的房间准备休息。房间不大,好在床倒是很宽敞,温允禾一溜烟的爬上床滚到了最里端缩着,只留给江澈一个小小的背影。
江澈见了她这一串动作,一时失笑,也靠着床的外侧躺下。
温允禾感受到床外侧的动静,内心一紧,上一世虽与太子同榻而眠过,但现在面对的是自己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的江澈,在心里她还把江澈当先生呢,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温允禾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只觉得心口堵得慌,闭上眼全是前世那些纠葛的画面。
她偷偷扭头向江澈那边看了一眼,江澈倒好似一幅安然入睡的样子,她不由地小声嘀咕了一句:“都怪你非说我们是一对夫妻,说兄妹不是也行嘛……”
她本以为江澈已经睡着了,但没想到江澈听到了她的嘀咕后轻笑了一下,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温允禾。
江澈也是头一次同女子如此近地接触,还是自己有好感的女子,一时只感觉血气上涌,也久久难以入眠,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有了些睡意,刚刚半梦半醒间突然听见温允禾小声的嘀咕,不由地也笑出声来,想来实在可爱。
“我那时未曾想到还有兄妹这一层关系,实在抱歉。”江澈带着笑意地看着温允禾道歉道。
“我看你偏偏是故意的,‘内人’倒是说得挺顺口的。”温允禾气恼道。
“我承认我确实有私心。”江澈轻轻地说道,注视着温允禾。
温允禾一时与他的目光对上,仿佛那目光太过炙热,她一下子移开,翻过身去背对着江澈说道:“罢了罢了,早点睡吧。”
江澈不再言语,嘴角带着一抹笑,安然入睡。
……
第二日清晨,温允禾便被江澈早早叫醒,她昨晚睡得并不是很好,此时还有些困乏,可阿婶已做好早饭在等她了,她也只好从榻上爬了起来。
一进堂屋,温允禾便见阿婶笑眯眯地看着她和江澈,关心地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江澈从善如流地回答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