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的大门缓缓打开,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吱呀声,陈阿娇站立门前,回头望了许久,眼中情绪复杂,眼看天色渐晚,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道观。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陈阿娇的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她站在马车旁,望着那逐渐西沉的太阳,神色晦暗不明。一众奴仆恭敬地立于她身后方,半弯着身子,等待着她的吩咐。
陈阿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登上马车,坐在了用绿尾虹雉羽毛针织的坐垫上。车夫见状,立刻扬起了马鞭,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驶动。随着车轮的滚动,道观的大门在视线中渐行渐远,最后化作了一个模糊的点。
也不知在道上行了多久,陈阿娇忽听到道观的钟声响起,那钟声古老悠扬的钟声直达她的心底。她心中猛地一颤,手中的琴谱滑落,静静地聆听着。钟声只响了四声,便戛然而止,留下了一片空旷的寂静。陈阿娇眉头轻蹙,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轻唤了马车边的灵儿:“灵儿,你可知平日这道观的钟声晨昏都是一百零八响,为何今日只敲了四下?”
灵儿闻言,思考了片刻,压低了嗓音:“主子,怕是观里有道长羽化了!”
马车内一阵银盘落地的声音,灵儿一惊:“主子,怎么了?”
陈阿娇很快恢复平静,淡淡应道:“无事,打翻了蔬果,到驿站再收拾吧...”
只听她话音刚落,一股凌厉的剑锋如同流星划破夜空般,向马车上猛然刺去!剑光闪烁间,车夫的胸口被刺穿,滚落马车!灵儿尖叫着出声:“保护郡主!保护郡主!”原本有形的队伍瞬间乱作一团!家丁们奋力上前围住马车,抬眼望去,四周的树上都站着头戴斗笠的黑衣刺客!车厢的幕帘在刚刚那名刺客的手起刀落间,已断成两截!
陈阿娇抬眼看向刺客,带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窥不见他真实的长相,但他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光!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不待陈阿娇思考,那剑已直直的向她刺来!陈阿娇瞳孔一缩,她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剑尖传来,仿佛能够刺穿她的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迅速从细榻上抽出一把软剑,迎上这致命一击!她并未常年习武,刺客的力道使她撞倒在车壁上,马车外的家丁更是不堪一击,短时间内已被刺杀了大半!
陈阿娇稳住身形,目光紧盯着刺客,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厉与沉着:“来者何人?竟敢在此行凶!汝乃馆陶大长公主之女陈阿娇!尔等识时务,当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汝手不留情!”
刺客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冷哼一声:“要的就是你陈阿娇的命!”手中长剑再次疾挥而出,直逼陈阿娇而来。千钧一发之际,灵儿不知何时爬上了马车,扑向那挥剑的刺客:“郡主!快走!”陈阿娇心头一紧,看着那刺客运掌向灵儿天灵盖击去,瞬间慌了神志大喊出声:“不要!”
人还未回过神,马车瞬间四壁断裂,陈阿娇感觉整个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抓住,将她从马车里扯出,随后她的身体高高跃起,又如落叶般轻轻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那人手臂稳稳的禁锢住她,陈阿娇抬眼望去,刚好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勾起嘴角,薄唇轻启:“娇娇!”声音稳重而低沉,熟悉的让陈阿娇心乱如麻!坐立难安!
“娇娇,你再乱动,可就摔下去了!”刘治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笑意,陈阿娇失神了片刻,情不自禁的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陷进他怀里,就一会...有多少年没见他了...十年?还是二十年?泪水毫无征兆的倾泻而出,打湿了刘治的脖颈,刘治心下柔软,柔声安慰:“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吓到了?我这不是来了?”
陈阿娇很快冷静下来,抬头看向刘治,他的面容清晰如昨,还是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样子,沉稳且从容!陈阿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阿治,灵儿!”
“安心,她无事,我带你去看看落日...”刘治浅笑着与陈阿娇对视,陈阿娇见他驾马往西处山头那悬崖地带缓行,沉默了半晌而后轻声说道:“阿治,我也想骑马,要同我赌一局吗?”
刘治闻言,眉峰微微一扬,带着几分好奇和挑衅问道:“赌什么?娇娇...”
陈阿娇看着刘治的反应,正中下怀,她知道刘治是个喜欢挑战和刺激的人,指着那处高崖故作玄虚道:“我若比你先到那处,再同你说要求,就是你可敢答应?”
刘治笑容玩味,今日的娇娇似与往日不同,大胆中竟透着股苍劲,没了在府邸时的娇气,眼神坚定,她莫不是又看中宫里什么新鲜玩意了?那同她赌一局又何妨:“好!”
刘治抬手吹哨,清脆的哨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很快,一名侍卫骑马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他后方,恭敬地握手行礼:“太子,有何吩咐?”刘治回身要侍卫下马,将陈阿娇放稳坐好后,飞身骑上了身后那匹骏马,语气闲适,仿佛在扯着家常:“娇娇,你先行...”
“那你输定了!”陈阿娇毫不犹豫,策马疾驰,刘治这匹坐骑名叫绝影,通体墨黑,高大威武,跑如闪电,是关外名马!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