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幽幽道:“张管事,你只觉得是有人偷了红绫的项链,所以才大张旗鼓地找一个小偷出来给红绫一个交代,同时也给清瑶公主一个交代,但是,若是这个小偷本就不存在呢?”
张管事忽然觉得背上沁出一层冷汗,“你说清楚点。”
“事情的起因是灵朱的娘亲病重,所以她不得不铤而走险去偷红绫的项链,并且与赖婆子约好,只要她偷得项链交给她,就把项链换得的钱财部分转交给她,是不是?”
张管事虽觉得有些不对,却不知哪里不对,只好道:“是这样。”
“张管事,你真是太大意了,”齐月摇了摇头,“那赖婆子是什么人,贪财无比,她会是信守承诺的人吗?若是她私自把项链换来的银钱吞了,不给灵朱的母亲,那灵朱做的一切不都成了无用功?”
赖婆子并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一点,满府皆知,没道理灵朱不知道。
张管事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许是灵朱病急乱投医呢,她娘病得这么重,她已经找不到人帮忙了,只好找赖婆子,而赖婆子那种见钱眼开的,为了能赚钱,说些大话骗灵朱也未可知。”
“那你怎么确定赖婆子说灵朱收买她的话不是为了赚钱说的大话呢?”齐月反问道。
张管事:“……”
赖婆子的话不可信,她是知道的,只是在那时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听取了对方的说法。
“不管怎么说,珍珠项链就是在灵朱房里找到的,她无从抵赖。”
齐月道:“我不怀疑珍珠项链在灵朱的房里,但那不是灵朱偷去的。”
张管事冷笑:“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偷去放在灵朱的房里诬陷她吗?”
齐月点了点头,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张管事简直要气笑了。
“你当我是这么不会办事的人吗?为了避嫌,秀芳院里的人都被关在屋子里,不管是姑娘还是丫鬟,谁都没时间去灵朱的屋子,而我带去搜屋子的都不是秀芳院的人,全是外面伺候的,有些人就算想收买,手能伸得那么长吗?更何况,那串项链是我亲手找到的。”
张管事冷视着齐月,“难道说,你是觉得是我拿了红绫的项链,然后拿到灵朱的屋子里陷害她吗?”
且不说张管事的身份,光是说她费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陷害灵朱实在说不过去,灵朱资质平庸,若张管事想让她离开,直接对清瑶公主的面前说一两句话就行了。
说白了,灵朱这样的人,说别人会花费力气诬陷她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齐月摇了摇头,“张管事,你聪明一世,也犯了这个毛病。”
“你确实很谨慎,所以第一时间把众人都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一一搜寻,去搜房的人,除了你和你带着的那些外人,还有一位秀芳院的人啊!”
张管事惊讶道:“你是说红绫?”
红绫作为受害者,全程都跟着张管事去寻找自己的珍珠项链进行辨认,每个人的房间她都进去过,若是珍珠项链从头到尾都在她的身上,那么岂不是她想陷害谁就能陷害谁?
同时,她也是在秀芳院里除了齐月手头里最宽裕的人,她绝对有能力和足够的金钱收买赖婆子。
赖婆子虽贪婪,却也短视,相比于每月拿着那点月奉和油水,天降横财更令她有铤而走险的欲望。
只是,张管事摇了摇头,否认了这种猜测。
“红绫折腾了这一圈,又是假装丢了项链,又是收买赖婆子,难道就是为了陷害灵朱?”
不是张管事不相信红绫有这个本事,而是红绫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红绫生来美貌,一身腰功柔软无比,平时学习也很用功,向来就要做到做好,不管学什么她都能很快学会,要不是有齐月的存在,她就是秀芳院里最出色的那个人。
而灵朱仿佛天生少了少了慧根,粗粗笨笨的,即使她付出了比其他人多的努力,依然只是堪堪跟上大家的脚步,若不是一张脸长的不错,外加心思纯净,早就被踢出秀芳院了。
若说红绫是为了陷害齐月,那还有几分可信度,毕竟院里谁不知道红绫看齐月不顺眼很久了,既生瑜何生亮,这世上有了她红绫,为什么还要生一个齐月挡在她前面。
红绫对齐月样样都不服气,偏偏齐月就算样样比她出色,这怎能不让她既羡且妒?
但若说她是为了陷害灵朱,任谁都是不信的,任谁都要说一句,没必要。
然而,没必要的事情就不可能会发生吗?
“红绫发现珍珠项链不见后,和找到珍珠项链后有什么反应?”
张管事回忆道:“当红绫发现珍珠项链不见后既愤怒又生气,缠着我要我做主,等她找回珍珠项链后自然是喜极而泣的。”
齐月微笑,以红绫的性格,若她发现了珍珠项链不见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在自己屋子里反复寻找并且逼问有嫌疑的人,而不会找张管事为她做主。
而当她知道自己的项链是被灵朱偷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