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柳文彧忍不住重复道,脸上显出些迟疑。
“也不算什么秘密,听听也无妨”,孟正君看出柳文彧的顾虑,便解释了一句,柳文彧便认真倾听着。
“伯伯其实不是孟夫子的原配,是作为孟夫子的续弦嫁进孟家的,妻主饭前提及的那个大女儿便是原配正君所生”
柳文彧听到这儿,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孟正君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续弦终究是续弦,百年之后是没办法与妻主合葬在一处的,没想到看似风光的孟正君背后还有如此心酸的往事,
孟正君想起了那段艰难的时光,他在家时是庶出,根本议不到什么好的亲事,与当时已是举人之身的孟夫子议亲,也是自己主动争取来,嫁入孟家之后,上有高堂,孟夫子又整日沉浸在丧夫丧子之痛里,要不是自己争气,估计如今的处境只怕又会是怎样呢?
“孩子没了以后,那原配便伤心成疾,不久后也就去了,我便是之后才嫁进来的,要不是怀了素儿,妻主怕是一直走不出那段打击来”
“如今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师夫别太难过了”
“不难过,早就不难过了,这些事都放在回忆里多少年了,今日若不是拿出来与你讲讲,时间久了,怕是我自己都快忘了”
孟正君身上糅合了岁月与经历之后的坦然气场,让柳文彧感觉与孟正君聊天,好像有一种和亲近长辈聊天的感受,孟正君对着柳文彧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柳文彧便也在不知不觉中卸下了心房,
当孟正君问起柳文彧与汤汝倩的相遇时,柳文彧不自觉的就将家里不认同的事和盘托出,甚至连家里已经和他断绝关系的事也说了。
“天可怜见的,你的父母怎会狠的下心”
“不怕不怕,有夫子与师夫在呢”
“天下父母之爱子都是一样的,你也要理解她们,站在她们的角度想想,她们一定是爱你的”
说至动情处,柳文彧甚至伤心的趴在孟正君怀里哭了一场,伴随着孟正君一声声坚定又温柔的安慰,柳文彧用了许久才调整好心态。
两人聊了许久也不尽兴,汤汝倩再见夫郎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柳文彧那红彤彤的眼眶,一时有些关心则乱,怎么还哭了呢?
汤汝倩将柳文彧发丝理至而后,关心问到,“眼睛怎么红了?”
柳文彧听后只是摇了摇头,并不想说,汤汝倩便按耐下来,想着等回再问。
与孟夫子夫妇告别后,更深露重,由孟素梅送汤汝倩与夫郎回去,临别之时,却又在门口遇见了等候多时的孟姜君,孟素梅看见小弟也来相送,顿时感觉小弟虽年幼,但已经开始懂事了,便亲切的对汤汝倩说,“如今也算一家人了,我这头疼的小弟,以后便也是你的小弟了”
“那是当然,汝倩自当亲弟来疼”
毫不知情的汤汝倩还在与孟素梅笑闹着,柳文彧闻言却狠狠瞪了妻主一眼。
汤汝倩接收到信号后便收起了笑意,向前几步,对着孟姜君赔礼道,“那日还以为你是这宅院里的下人,是汝倩眼拙,如今也可唤你一声义弟了”
汤汝倩还有心开玩笑,但孟姜君却没接她的话,只是说道,“这竹子我按你说的做了,果真活了”
“那便好”,汤汝倩说。
孟姜君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孟素梅不解的叫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果真来去如风,这般做法到像是为自己曾悸动过的心划上一个句点。
回去路上,微醺的汤汝倩抓过夫郎柔软的手摩挲着,无意碰到了一片温凉,便抬起来端详,只见手指粗的一段白玉无瑕透亮,罩在夫郎白如凝脂的一截皓腕上。
指如葱根,芊芊素手,分外好看,汤汝倩就想着好像从未见过柳文彧穿戴这些首饰,便说道,“白玉与凝脂相应成辉,平日里好像并不曾见过夫郎穿戴这些东西,倒是可惜了”
柳文彧静静靠在妻主怀里,想起那些典当了的首饰器物也觉得十分可惜,“文彧的首饰钗环都拿去换了银钱”
汤汝倩环在夫郎背后的手一顿,显然也明白了,顿时疼惜的说道,“以后妻主再给你买回来“
“好”,柳文彧温顺的回应了声,其实那些失去的外物,远不及如今柳文彧换来的真心,他已经很满足了。
“文彧,你与师夫都聊了些什么?”
想起自己被孟夫子叫去书房的那段时间,夫郎也是一直与孟正君待在一处,她过去接人时,好像还没聊完,汤汝倩不禁好奇起来。
“男儿家的话题,妻主还是不要问了”,柳文彧婉拒。
“好吧”,汤汝倩尴尬了一瞬,“不问了”
汤汝倩承认有时候她确实有些过分的好奇了。
“不过师夫问了我,吃食是如何做的?”
“好,妻主明白了”,这吃食上用的配料,终究不能在遮遮掩掩的,汤汝倩决定寻个好时机,将能告知的调料做法,都交授出去。
与篷斗内的温馨不同,一帘之隔的车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