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婚过后到现在,司竹已经在妖界待上小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她那个名义上的夫君月衍,拢共就回过岩山后院三次,每一次还都是待上一两个时辰便就匆忙离去。
司竹想了想,一直这样下去,对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有很大的阻碍,不能一直让这件事延续下去,必须想一个合理的计策,让那月衍多回家几次。
好增进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
在这小半个月里,她同月衍的下属,夭夭,成了朋友,夭夭呢平日里也是闲得很,看不出她在刑牢就的什么职位,总之,这半个月间她成功的策反了夭夭。
使她成为了自己的人!每日监察着月衍的一举一动,然后将他要做什么,通通告知司竹。
此时阳光正好,老天树下乘凉绝佳,司竹在树下置办了一套桌椅,她听着对面夭夭的话猛地一拍桌子!“你说他要去人间?真是难得,他还会离开那不舍得离开半步的刑牢?”
夭夭也是一拍桌子,眉眼间对司竹传递着消息确凿的坚定!“那是!我可是亲耳听见的!我家主子要离开妖界,到人间去一段时间,不过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是去人间游玩的,肯定是从那些犯人口中问出什么了,现在是去人间调查。”
司竹听了这话,单手托腮,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敲打着桌面,“那没意思了,本还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随他去人间增进一下感情,但照你这么一说,他是去办案,我若去了,他非把我赶回来不可!”
夭夭想了想,“但这话也不能这样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他若是离开天上几日,在人间可是要好几年呢!主子不可能在这些年中,每一日都在办案的。”
所以……
此事可行!
“这样一想,也对!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司竹一溜烟已经来到岩山后院院门处。
夭夭对她大喊叮嘱,“记住!我家主子在人间留居之地叫长乐镇!”
“知道啦!”司竹拉长的声音残留在岩山后院,此时的她身形一瞬,消失在院门处。
长乐镇,同乐阁。
月衍静坐在其中雅间,等候着刚点不久的男乐师过来,指节分明的手把玩着一个白瓷杯,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口。
须臾,雅间的门被打开,一个衣领敞开,露出锁骨、胸膛的男子披散着头发走了进来,他瞧见月衍时身子一怔,原本带着几分妖娆媚色的眉眼,如今见了月衍略显慌乱。
月衍敲了两下桌子,示意这位男乐师过来,坐在他的对面。
男乐师抱着琴听话的坐在月衍对面,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他把玩白瓷杯的手上,这摩挲杯口的动作就好像在告诉这位男乐师,今日不说点什么出来,这白瓷杯碎了,他也别想活。
他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开口,“公,公子想听,什么曲目,小,小的都给您奏。”
月衍抬眸,目光落在男乐师身上,“有一个犯人跟我说,他……有几个同伙,逃到了人间,其中一个还混进腌臜之地,想必就是你了,地狐妖,杨诺。”
男乐师听见月衍唤他的名字明显身子一怔,他的额间流下一珠汗水。
早些年,仙妖战乱结束之时,妖界分成两派,以妖王为一派的支持仙妖和平,而另一派,就是支持仙妖战乱,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而支持仙妖战乱这一派主子的下属,有一支便是由这位男乐师领导。
“公,公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在下不过就是个乐师,什么同伙还逃到人间的,在下不知。”杨诺的目光时刻注意着月衍把玩白瓷杯的手。
月衍把玩白瓷杯的动作停下,他盯着桌面看,周遭一片死寂,只能听见杨诺咽下唾沫的声音,月衍抬眸盯着他,那股清冷之气开始在雅间弥漫,杨诺的手抚上怀中的琴,戒备着月衍的动作。
“我来此只为一事,只想问出那人的下落,你若是老实回答,我不抓你回去,你还可以做你的男乐师,我们之间可以当做互不相见。”
当做互不相见……
这说的容易,为叛妖这一脉的主子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让旁人给自己人策反了?杨诺瞄了一眼窗外,好巧不巧就对上一个面具遮住半张脸的男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看。
月衍也是察觉出什么,他一挥手,打出妖气,将窗户关好,“现在呢?”
杨诺犹豫着,要不要将他知道的事都告诉这位刑师月衍,如果说了,他必死无疑,主子不可能会放过他,如果不说,照月衍的作风,他的命,怕是想死都难。
犹豫间,他心里一团混乱,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手指抚过琴弦,一道音浪打在桌子上,那桌子瞬间劈成两半,霎时,桌内溢出浓烟,灌满了这间雅间。
他趁此混乱之际,慌忙跑出去,来到外面,便冲着一个方向逃走。
月衍走出灌满浓烟的雅间,他面上的神情不大好看,他平时素不爱笑,但今日要比他平时还要难看上几分。
他追去杨诺逃走的方向。
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