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一夜之间发生了两件让澧天子头疼的事,一件事是安清王世子在王府中被人偷袭重伤,另一件事是杀害多位朝廷命官的逆贼关颂之被人劫牢救走;更气愤的是,官府除了知道凶手武功绝顶,一点其他的线索都没有。
李尧心中却已经确定了人选,他知道起码安清王世子被袭这件事一定是凌西干的,但好在世子是在自家王府中遇袭的,安清王也没办法将这事怪在别人头上。
李尧并未暴露凌西,凌西这样的身手,若是能为他所用,很多事情就简单多了。他之前已经派人调查清楚,知道凌西是临安侯的侍女,但他不明白以凌西的能力,为何要在侯府当一个小小的侍女。
十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在次年三月十三,三月十三正是大澧建国之日;众人提前赶到盛京一是因为十一月中旬恰好是澧天子的五十大寿,二是澧天子认为分散各地的王侯贵族正好趁此时刻相聚增进感情。
而如今才十月中旬,也就是说凌西他们要在盛京待差不多半年,而这五个月正是大澧局势的转折点,下一段剧情发生在男二程去非的景王府,景王邀请各个王侯去王府一聚,然而就在宴席期间,安清王世子遇害身亡,景王难辞其咎,被软禁于盛京景王府中,太子李尧奉命调查此事,可到最后,李尧也没探查到凶手是谁。当然,事先了解过剧情的凌西是知道的。
离景王府宴席还有半月之久,这半月凌西想着先将阮桃脱籍的事解决了,想解决这件事自然要找大澧掌权的人。
凌西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第二日青天白日的就潜入了皇城东宫之处,正在研读兵法的李尧被突然出现的凌西吓了一跳,他看了看房顶的大窟窿,又看了看凌西,平静了会儿心情后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问道:“不知凌西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凌西直截了当道:“大澧规定入贱籍者不可脱贱籍?”
李尧不知道凌西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是的,这是大澧建国时便定下的律法。”
大澧建国后,没被杀死的前朝皇族都被打入了贱籍,开国天子为表惩戒,定下入贱籍者不得脱籍的律法。
“律法不能改吗?”
“祖宗之法不可改。”李尧见她脸色难看,问道:“你想要帮人脱籍吗?”
“是。你没办法更改律法那你爹可以吗?”
李尧第一次听人在他面前将澧天子称呼为“你爹”,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答道:“圣上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就算在意,也犯不着违背祖宗意愿只为了改这么小一条律法。”他担心凌西真的去找澧天子,又补充道:“你若真的为这件事去找圣上,圣上不但不会改变律法,还会治你一个擅闯皇宫刺杀皇上的罪;到时候圣旨一下通缉令一出,你便是与整个大澧为敌,你武功高强杀得了百个人千个人,可你杀得了整个大澧的人吗?”
“天子得天下人供养,不应该为天下人考虑吗?贱籍的存在不就是践踏人权吗?天子不早应该废除贱籍吗?”
李尧暗笑凌西的天真,但想着要笼络凌西,他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他日我为天子必会着重考虑这件事,可好?”
凌西点头,但却没将李尧的承诺放在心上,毕竟“考虑”二字操作空间太大。
天上下起了细雨,凌西出了皇城后独自走在街上,蒙蒙的雨披洒在她的脸上,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看来她还是错了。
阿行这时在一旁安慰道:“你别难过了,反正最后统一大澧的是你未来的儿子,只要你按剧情走,未来这个国家的律法你想改就改。”
“你也说了是我的儿子,终究不是我,未来的律法怎么可能我说改就改?”更不说阿行脱离这个小世界后凌西并不打算按剧情走,也不打算生什么孩子。
阿行的打断让凌西的郁闷情绪消散不少,眼见着雨势渐大,凌西快速往侯府赶着。
阮桃闲着没事趁凌西不在正打扫着凌西的屋子,这是门外走进一个身量颀长,样貌出奇俊秀的男子,那男子穿着并不华贵,右臂的衣袖空空荡荡,料想定不是临安侯。
阮桃想着这男子应该是凌西的朋友,正待出口询问那男子却先开口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安如式皱着眉头略显警惕地看着这个不知为何出现在凌西房间的女子。
“奴家是凌西姑娘带回来的,凌西姑娘让奴家先住在隔壁,公子是来找凌西姑娘的吧,她出去了,应该等一下就回来。公子先坐一会儿吧。”阮桃说着放下手中的打扫工具为安如式倒茶。
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对这里表现得如此熟稔,还像这里的主人似的让他坐下为他倒茶,他更觉得心中憋闷,他与凌西认识一年多了,倒不知凌西什么时候在盛京有个朋友。
阮桃见他神情冷漠,以为他看出来了她的出身才冷眼相待,倒好茶水后就默默退出了屋子。
安如式见外面渐渐下起雨,有些担忧地望着门口,他知道凌西内力深厚不怕淋雨,可他内心却还是担心凌西被雨淋。见着雨势大起来,安如式找出伞想着凌西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