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式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擦着自己的脸,现在是夜晚,倒是没人看见他的窘态,他麻木且冷漠地向前走着,仿佛刚刚被人踩在地上的不是他。
他避开侯府的守卫绕路回到了房间,未点灯,只凭着月光模模糊糊看见桌上放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是一盘剥好的栗子。
会给他送剥好的栗子的人,这府上除了凌西再也没有别人了。
他轻轻伸手拿起一颗栗子放入口中,一滴眼泪随即掉下。
被人欺负的孩子,回家是有热饭吃的,他今日也算有了吧。
他坐在未点灯的房间一颗一颗吃完了所有的栗子,没人看见他脸上的脚印,也没人看见他眼中噙着的泪。
第二日凌西又来找安如式,她将手中的烧饼递给他,问道:“你昨日没有生气吧?”
安如式拿过烧饼就吃了起来,“生气?生什么气?”
“就是我正在与你说话,侯爷来叫我我就和侯爷走了,你不会嫌我忽略你吧?”
“自然不会,你我都是侯爷的人,自然一切以侯爷为先。”
“我才不是他的人。我和他的一些接触是迫不得已的,你不要太过在意。”凌西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向安如式解释这个,但不知为何,每次安如式看见她和黎非定在一起时,她都觉得很不自在。
安如式心中暗喜,虽然觉得凌西可能只是在骗他,但凌西愿意骗他他也是开心的,他点点头,“嗯,我……尽量不在意。”
“对了,你不是说邀我去你在盛京的院子里做客吗?你什么时候有空啊?”现在正好没什么剧情可走,正有空档。
安如式舔舔嘴唇,躲避着凌西的眼神,他有些心虚道:“这些日子我比较忙,暂时没空,改日再说吧。”要是让景王的人看见了凌西去他家,他们一定会上报于景王,绝不能让景王知道他和凌西相熟。
“啊,这样啊,那好吧。”凌西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转眼到了十一月初,今日正是景王设宴相邀之日,京中的王侯贵族都应邀赴宴。
黎非定按照剧情带着云津和凌西来景王府赴宴,在门口正好碰见了同样来赴宴的李尧,两人寒暄着一同进了景王府的大门。
刚进大门就碰见了迎面走来的程去非,又是一番客套寒暄后程去非才安排人带他们去筵席上坐定。
不一会儿各个王侯就都到齐了,在程去非的授意下筵席正式开始,华灯画壁,美酒珍馐,佳人歌舞,不过在场的人显然对这些不甚感兴趣,大都在天南地北地谈论着,没人提政治也没人提大澧局势,只是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奇闻异事。
阿行担心本应该在这场宴席中死去的安清王世子因为养伤而无法到场,但好在安清王世子真的来了,他与安清王同坐一桌,嘴唇惨白,看着很是虚弱。
凌西笃定安清王世子会来,因为安清王必须让他来,要不然安清王怎么在景王府害死他呢?李尧到最后都没调查出害死安清王世子的凶手是谁,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是安清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他为了撇清自己,还特定选择了在景王府行凶。
宴席进行到一半,世子状态不好需要休息,景王就安排人带世子去厢房休息片刻。原剧情中是世子醉酒后觉得宴席无聊,自己出去透气。
凌西见安清王世子离席了,也佯装憋闷出去透气,按原剧情,安清王世子醉酒后出来乱走又遇见了在院中透气的女主,他贼心不死,又打算轻薄女主,在接近女主的时候却毒发身亡,女主也因此被牵扯进了这一案件。
安清王世子中的毒叫枯咽,是安清王偶然所得,枯咽及其罕见,调配它的药师已经去世,所以世上并无解药,而且此种毒药也无法用内功逼出,可以说是中之必死,所以说安清王根本不想给他儿子被救的机会。此毒世上只有一小瓶,如今全都在安清王的手上。
枯咽的特性就是初时服下并无反应,待毒素遍布全身时才会突然发作一击毙命,而且此毒银针也无法验出,可以说是杀人的利器。原剧情中男主最后正是死于此毒。
安清王将毒药藏于袖中,在夹菜时将毒下在了其中一道菜中,世子服下后并无症状,只是因为身体还很虚弱才打算离席休憩。
“他都不能人道了,怎么来轻薄你啊?”阿行看着前面被人扶着步履有些蹒跚的安清王世子。
“他死的时候我在现场就行。”
按原剧情,世子本该去府中的湖边走动才能遇到凌西,但现在因为他要休息所以景王府的侍从领着他往客房走去了。
凌西只能远远地跟在安清王世子身后,走到有些偏僻的地方时,凌西渐渐加快速度接近了他,那安清王世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忽然停下来回过头阴恻恻地看着凌西问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随意走走。”凌西耸耸肩。
她随意的态度惹恼了世子,他正待说什么,下一瞬呼吸一滞,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身亡了。
那安清王世子的随从反应过来后立马跪下查看他的情况,同时原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