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也未点灯,趁着一点天光将外袍脱下。
左臂上,赫然一道见骨的伤痕。
这伤的位置及其刁钻,若不是他即使避开,只怕这后半辈子都无法再用这条胳膊了。
孟玄咬着牙,从怀里摸出金疮药粉,熟练地换下纱布。
失去左臂的将军,还能拿得动刀枪么?
孟玄将受伤这件事情瞒得很好,一旦被有心人知道,只怕边关会动荡得更为厉害。
药粉开始发挥作用,左臂出传来钻心的瘙痒与疼痛。
孟玄闭眼忍耐,汗水一滴滴从他的额头滑落,再从他的腹肌向下……
“轰隆”
一声巨响,天边似乎亮了一下。
但孟玄没有注意到。
下一秒,他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
卧房的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对方的脚步似乎很是沉重,不像是习武之人。
但他从不允许有人靠近卧房三十步之内,什么人敢于违抗他的命令?
他默不作声,摸着黑,屏息侧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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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人的咳嗽声。
沉月溪一路上跑得太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哗啦”
金属碰撞的声音。
沉月溪从书包里掏出钥匙。
“吱呀”
门被推开的声音。
沉月溪推开老房子的钢制防盗门。
电光火石之间,沉月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陌生的男人挟持住,冰凉的刀片抵在她的脖颈上,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轻轻一动,对方就会割破她的喉咙。
一刹那,鼻尖飘来药味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谁派你来的?”
沉月溪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慌乱之间,她触碰到了门口的电源开关。
“啪嗒”
灯亮了。
刺眼的灯光让孟玄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匕首。
沉月溪雪白的脖颈立刻浮现出一道血痕。
她疼得嘶了一声,好在她反应很快,右手从兜里已经握紧了手机,立刻准备报警。
这不对!
她瞳孔一缩,手里的手机又被她放了回去。
同时,原本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也被收了回去。
灯光亮起,两人终于看清了室内的情况。
以门为分界线,左侧,蓝色的老式防盗门,是沉月溪已经住了几个星期的房子。熟悉的小客厅,还有她今早吃完早饭没刷的碗筷。而右侧,棕色的雕花木门,被电灯照耀着隐约着能看清的,绝对不是沉月溪熟悉的小卧室!
宽敞的房间内,隐约能看见古香古色的架子床,房间的角落还燃着淡淡的檀木香。
劣质的碎花瓷砖神奇地和光洁的大理石融合在一起。
像是在做梦。
沉月溪没费什么力气就推开了之前桎梏着她宛如钢铁的臂膀。
她回头看去。
男人宽肩窄腰,上半身没穿衣服,露出标准的八块腹肌。蜜色的肌肤上满是伤痕,左臂还缠着纱布,因为刚才的动作现在已经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
男人眼里的震惊比她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