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难言之痛。
“情”之一字果然伤人。
退下衣裳,清理干净血污,忍着痛止血包扎伤口,躺床上痴痴的看窗外摇摆的树枝,见杨过再不进来,眼泪簌簌而下。
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该应了他,时间久了,他觉得守在我这里没意思,便还是回去找他姑姑了,我也不会如此伤心。
杨过在门外心想“芙妹恼了我,此刻不愿见我,我就站在这里不动,她消了气,便又会心软了。”
站的久了,想起郭芙讲的第二梦,梦里的杨过始终没有与郭芙互诉衷情,一生都在怨恨中度过。直到她重伤不治,才抛开一切守在她的身边,终究临死也没与她道出心事。
“芙妹,梦中的一世你从未爱我,是吗?”杨过胸口起伏不平,满脸不愤得仰起头,无声的冷笑自己。
“你之前救我,照顾我,关心我,总要我多顾自己,不让我受伤,不让我中毒,可是为弥补那梦中的杨过?”想到这里,杨过心慌气短,大口喘起来。
“芙妹,你那日应了我的终生之约,究竟是为补偿梦中的杨过,还是真心爱我,倘若梦中的那个与你白首到老的男子现在来到你身边,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杨过心底终于呐喊出最在意问题
“芙妹,他是谁?你最终会爱上的男人究竟是谁?”刚才不敢问她的问题留在心里久了,更加令他妒火中烧
“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带走你,芙妹,我说过,绝不让你半途而废,”杨过闭上眼睛,一边落泪一边低低重复道
耶律齐,完颜萍,陆无双处理完丐帮的事回来,便在走廊上看见杨过这副支离破碎的模样。
杨过恍作没看见他们,只痴痴的望着郭芙的房门而不入,陆无双见不得杨过这副样子,上前几步,想喊醒他,杨过看也不看避开她,周身散发出抗拒、生人勿近的气息。
陆无双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愣住了。
曾几何时?一路同行逃命时,他是个意气风发的俊俏少年,嬉笑怒骂,百计避敌,就连江湖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也拿他无计可施。
她以为这就是杨过的梦想,狂放不羁,纵情恣意,而自己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白首到老。
后来,本以为他要陪伴姑姑一生,没想到,他嬉笑怒骂、反抗一切,离开美丽的小龙女,只为守在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大小姐身边。
耶律齐完颜萍相视一眼,陆无双竟然也一般魔怔的站着不动,还有屋子里默不作声的郭芙,这情形劝谁都不好开口,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想到这里,耶律齐握着完颜萍的手,温柔一笑,抬首使了个眼色,完颜萍红着脸点了点头,二人转身回房不提。
陆无双咬着红唇倔强地站在杨过后面,泪水在眼中转来转去。程英在房间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起身去把她拉回房。陆无双累了一夜,此刻身心俱疲,心里委屈难受至极,哭道:“表姐,傻蛋儿为什么要喜欢她,她那么骄傲任性,有什么好的。”
程英心里亦是苦涩,叹道:“表妹,这世间情之一字,谁又说得清呢!咱们瞧不出来郭姑娘的好,杨大哥便瞧得出来,这都是命。”
“不就是有当大侠的爹妈吗?整天目中无人,趾高气扬,有什么了不起的。”陆无双不服气道
程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淡淡道:“可杨大哥就是喜欢她,喜欢的人便是世间最好……最好的。”
“喜欢的人便是世间最好的”陆无双痴痴重复这句话,心痛欲碎,痛哭道:“表姐,傻蛋儿就是最好的……”
“表妹,咱们回临安吧!去过咱们自己的日子!”程英抚摸着陆无双的后背轻声道,陆无双怔怔地望着门外不语。
这一日,六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留在房里用饭。第二日,耶律齐与几人道别,他要押送蒙古领头人去临安,完颜萍同行。公务完结后再回襄阳。
程英看了杨过一眼,杨过满腹心事,恍若未见。郭芙尚在卧床养伤。
又看一眼低头不语的陆无双,盈盈施礼道:“耶律公子,完颜姑娘,多谢前番出手相救我与表妹,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耶律齐,完颜萍赶紧扶起她
程英起身又道:“我与表妹此行本也是回临安,才遭遇那女魔头,如今我伤好了,正打算出发,二位若是不弃,我们一路做个伴可好?”
耶律齐完颜萍素喜程英温柔雅致,知她急欲离开大丰,是想断了对杨过的念想。因此点头道:“二位姑娘熟识路途,又武功高强,我们一路相伴再好不过了。”
陆无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耶律齐,完颜萍,程英便出去等她。
陆无双走到杨过跟前,凄然道:“大哥,我要走了……”
杨过点了点头道:“三妹,我前路不知何处,自己尚且难保,亦无法照顾到你们,你与二妹回临安我也安心些。”
“跟你在一起,我从不怕死,大哥,你知道的。”陆无双突然直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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