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后面到食堂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食堂的后门,今晚我们从那过。”
都柏林没再说什么,只点了下头,蔡恩慈转身走了,都柏林跟随。
蔡恩慈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几人围坐在一起,蔡嘉葵也过来了,但仍旧不肯说话,也不看蔡恩慈。
人群的中间地上放着一张纸,蔡恩慈拿着支笔,他大致画了一个教学楼跟食堂的简图,“今晚我跟都柏林我们两个会从这里过,但是从这下去的时候还得再需要一个人帮忙。”
“所以许浩然跟我们一起下去,等我们走之后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
许浩然脸色一下变得惊慌不已,“就我自己一个?那我不是去送死吗?”说话音量都提高了一倍。
“这栋教学楼的变异人已经被我们清理得差不多了,只要你躲起来,危险不大。”都柏林淡淡开口。
许浩然还想说话,但蔡恩慈没注意到,眼泪来回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等在这里的人,你们拿书包把要用东西都装上。”
说完他低下头,在食堂的二楼位置画了一个圈,“这里是阳台,到时候你们看到这里有电筒光就开始往下走,我们会从食堂后门走。”
蔡恩慈在食堂后门往出的那条道路上一路往外延向右边画了一条不直的线,“你们把车开到这个位置,可以接到我们。”
“我有疑问。”潘智昂一只手撑在地面,身体往前倾了倾,伸出食指分别指了指教学楼跟食堂,“这里距离这么远,我们怎么确保远的那些变异人就会被吸引过去。”
蔡恩慈执笔在食堂阳台的位置点了一下,“冷冻柜在这外面的里间,到时候我们会直接搬出来往墙外倒,血腥味那么重他们肯定会过来的。”
“那他们过去了你们怎么够时间走啊?他们跑得很快的。”提艾雪问他。
“有。但在这说不清,到时候我们肯定能出来。”说着蔡恩慈看向蔡嘉葵。他忽然投过来的目光让蔡嘉葵一愣,随即她面无表情地微低下了头。
蔡恩慈低头继续看向那张纸,“那就这么说定了。”
众人纷纷点头,接着开始散开了。
都柏林靠墙坐在窗户的下面,他正想闭上眼睛眯一会,忽而一只鞋闯入视线内。
他抬头看去,看到一张白皙好看的脸。
她皮肤很白,属于冷白皮的那种,但大概是这几天太折腾了脸上落了点灰。
为了省事她把头发扎成了一个半高的马尾,几缕掉下来的头发贴在脖子上。
“昨晚顺手捡的。”语气冷淡。
都柏林微微点头,倾身去拿鞋子,海娜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都柏林在穿鞋。这鞋子穿在他脚上刚刚好,就大了一点。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丢了鞋子的,按照他以往对她的了解,还以为她压根不会注意到。
“胳膊还疼吗?”
“不疼,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
“跟我妈学的,她给我弄过。小时候我有次摔断了胳膊,那时候她没空带我去医院,就用这个方法帮我给接回去。”
“第一下她没弄好,给扭歪了。”
海娜不禁笑了,“这你也敢在我身上试。”
都柏林低头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微微颤抖,“其实昨晚我没把握的,我都做好被你打的打算了。”
海娜朝他扫过去一个非常无语的眼神,习惯性地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下手还重,“现在不迟。”
都柏林没在意,只笑了一下。
话题戛然而止。两人忽而又陷入了沉默。
这还是距离他们分手以来,一个月后的第一次,他们离得这么近,而且心平气和地在聊天。
当时分手闹得并不愉快,可以说是很不体面了,在那个酒店里的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但在面临死亡面前,那些尴尬、怨恨忽而都随风消散了。
海娜先开的口。
“晚上,悠着点。”
别死。
都柏林没去看她,平静地望着前面,“你们也一样。要是我们没能出来就直接开车走,总比全都死在这的好。”
海娜没回答,起身走开了,回到了她之前坐的位置。
看着她回去后都柏林觉得有点困,他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旁边有细微的说话声,是提艾雪跟潘智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