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食堂里人满为患,好艰难才挤得进去把饭拿出来,提艾雪热得满头冒汗。
领了饭她就赶紧往房间回,从食堂挤出来的时候她重重呼了一口气,里面闷得慌,感觉重获新生似的。
回到的时候海娜正从浴室里回来,她洗了头,擦了半干,任由它搭在肩上没去管。
“这个馒头好硬。”提艾雪闷闷不乐抱怨。
海娜抬眸看了眼,接着转身从自己床上把那瓶水拿了过来,拧开递给她,“参点水吃。”
提艾雪没有接,摇摇头,“不用,我没事,待会我去找潘子到他那拿瓶过来,他有。我就是忍不住小小抱怨一下啦。”说完她笑了笑。
海娜没再执着,点了下头,将水瓶拧好放到小桌子上。看着眼前干巴巴的馒头她没一点胃口。
此时睡在对面的两个女生也回来了,从她对面走过来,一路说笑着。
“我出去一会。”海娜站了起来,提艾雪看着她离开。
穿过拥挤的走道,海娜来到了船的后面。打开后门就是一条半米宽的走道,有栏杆拦着,外面是海面。
海娜走出去将门关上,站在门后。这一周里除了床之外她待得最多的就是这里,只有这里还算安静点。
太阳刚下山不久,天边灰蒙蒙一片,海面上是黑色的。
看着翻滚的浪潮,她内心很平静,想抽烟,她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想点燃一根,但火被海风吹灭了,又点了一下还是没能点着,海娜转了个身,再用手掌遮挡在烟侧。
烟点着了。
她回过身去重新背靠在门上,一口一口抽着烟,目光望向看不见头的远方。
一周过去了,时间过得很快。
刚开始那两天她找过很多办法,叫这里的管理人员送她出去,叫那些外出的军人顺便带她一程,都不行。
后来还在那些人面前闹一回,试图让他们把她轰下船,也没用。
这一周他在实验室都经历了些什么?她不敢去想,不过,也绝不能就这么等下去。
海娜将抽完的烟头扔到脚下踩灭,转身开门要走进去,门刚打开,她怔了一下。
有说话声。
海娜轻手轻脚往外走了回去,接着躲在墙后面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往外看。
在离她十米远的右下方,一个很隐蔽的位置,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管理服装,站在那些人的前面。海娜认得她,她是负责自己那个片区的。
“您别赶我们走行不行我求求你了。”一个人跪了下去,不断在央求。
赶走?
“大姨我们不是要赶你们走,只是要把你们送到另外一个地方,这里人太多了,粮食已经不够分了,船也会承受不起这样的重量,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那我们要去哪啊?”
“今晚十点我们会安排船送你们出去,同行的还有其他人,很多的,你们不用担心。”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好了好了快进去吧,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也要忙了。”
他们有了动静。
海娜一下将头往回撤,整个人躲在后面。那几个人都离开了。
海娜没有动,背靠在墙上心里在思索。他们要送一些人出去。
半分钟后,那个身影也消失在了船尾,船尾处静悄悄。
走道被两个人给挡住了,海娜正想开口,忽而旁边传来一声,“小同学?”
海娜疑惑地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高白凤见真是她笑了一下,“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呢,叫了你两声了。来那会我就听说你们也来这了,但来了好几天都没碰上。”
听说?海娜微皱眉头,“听谁说?”
“老纪的那个儿子乔峥,就是他叫人来接我们的,我们是来了,就是还不见我们家啊肇,我拜托去找的那些军官也不见有个回信。”她轻叹了声。
“谁跟纪乔峥说的?”在那一秒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她问:“是不是都柏林?”
“都柏林?”
“就是那个去地下室把吃的找上来后来受伤了的那个人。”海娜说的非常快。
“对对,就是他,就是你那个同学跟乔峥说的。”
听到这句话海娜是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半步,着急地问她:“他怎么样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海娜一瞬间变得失望,沉默了好一会,“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三天前。”
三天前,那时候他还活着,还活着。不管怎么说也是知道一点他的消息了。
海娜匆匆跟高白凤告了别就走了,在快走到原本睡的卧铺厢时她没回去,而是掉头出了船舱。
船舱的外面风很大,现在还是晚上,吹得人发冷,躲在角落的她有些瑟瑟发抖。
都记不清等了多长时间,她差点都要睡着了,